正在王笑疑惑的时候,裁判席上一个声音响起:“岂有此理,居然有人在雏凤鸣这样的赛场上服用刑天散!刘振武,你已经被取消资格了,给老夫滚下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刑天散,以上古魔神之名为名,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药物。这种药物可以让服用者在战斗中爆发出比平时强大的多的力量出来,而且除了眼中有红光,并且暂时会充满杀意,比较暴躁外,却并没有什么副作用,是一种很昂贵的作战药物。
但是,在雏凤鸣中,这样的药物,是被完全禁止的!
雏凤鸣比的不是药物,而是实力与潜力。
说话的人,是舍生宗的孟平生。此时,这个老人正满面愤慨的站立了起来,伸手指着刘振武。
王笑顿时觉得奇怪了,以刘振武的实力,犯得着使用这种药物么?
刘振武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吼道:“胡说,我根本没有服用什么刑天散,你们冤枉我!”
“岂有此理,老夫何必冤枉于你!你是否服用刑天散,一查便知!”孟平生手中闪过一道银芒,将正欲攻击的刘振武压制住。
顿时,几个云梦派的长老冲上台,把住刘振武的脉搏,又拿银针引了几滴血液,一会儿后,齐声道:“此子确实有服用刑天散。”
孟平生冷道:“哼,果然如此,这雏凤鸣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丑事了,没想到今日让我遇到!来人,将这个人逐出去!”
“等一等!”许琴霜腾空而起,掠到场内,站到刘振武的身前。
孟平生冷道:“李夫人?你有何话要讲,你莲根堂门下出了这样弟子……”
“师娘!他们冤枉我!弟子根本,根本没有服用什么刑天散,以弟子的功力,根本不需要啊!师娘……”刘振武声嘶力竭的吼着。
许琴霜冷静的道:“振武,稍安勿躁!孟长老,敢问,以你的眼力,觉得我这徒弟和那位黄少掌门相比,谁的功力更深厚一些?”
孟平生冷道:“许夫人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许琴霜不卑不亢的道:“孟长老,其他三位评判,以你们的眼力当可以看出,我这徒弟的修为,要比这位黄少掌门高出许多!他的胜算本就很大,又何必服用禁药?”
李心韵插话道:“不错,孟长老,这位黄少掌门虽然也很不错,但是以我的浅薄功力也已经看出,他突破人阶上位时日尚浅,而且……真元亦有所损伤。而刘振武显然已经在人阶上位力量的运用上,要熟练的多……孟长老,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岂有此理,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语宗在捣鬼了?”黄伟山怒喝一声,也掠到了台上。
观众席上热闹了起来。
这两个人阶上位的比试已经是很精彩,可是没想到,这之后的发展更精彩!顿时,这观众席上热议纷纷,传言四起。
李心韵冷道:“哼,黄掌门,这是不打自招了?”
黄伟山大怒:“李少堂主,我黄伟山敢对天发誓,绝对没做任何手脚!你纵然是狂诗堂的少掌门,亦休得污蔑于我!”
“我……”李心韵正好说话,许琴霜却闪到两人之间:“师妹,稍安勿躁!”安抚了一下李心韵,许琴霜转头朝黄伟山道:“黄掌门,我并没有说是贵派所为。只是我想为我这徒弟辩护一下。固然令郎与振武有些冲突,但是,我相信以振武的为人,绝对不会为了胜利而服用禁药。”
“不错,我也不相信刘振武会服药!”这话一出,很多人都呆了一下。
为刘振武辩护的人,居然是黄子文。
黄伟山急道:“文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黄子文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的望着自己的父亲道:“孩儿虽然恨不得刘振武去死,但是孩儿却也知道,刘振武,不是这样卑鄙的人!”
刘振武心中一震,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
一直没出声的刘庆龙咳嗽了一声:“嗯,各位。这两个小辈之间的恩怨,某也略知一二。某就想,连对手都如此说了,这刘振武平日的品行,倒也还真信得过。这事,当真是有蹊跷。”
孟平生道:“刘掌门,那你的意思是,你敢确认他确实是被人陷害?”
刘庆龙皱眉道:“孟长老,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并不是官府,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证据的。”
李心韵冷道:“孟长老,你如此要求证据,莫非……是你给我这师侄下的药?所以敢放心说没有证据?”
孟平生怒道:“李少堂主,老夫敬你父亲乃一堂之主,但你也休要如此污蔑老夫!老夫与这个晚辈无冤无仇,何必去陷害他?老夫只是遵循规矩!”
李心韵瘪了嘴,不再说话,却也没有认错。
黄伟山心中有怒,却也不好出声。
王笑心中暗道:不是你黄伟山下的阴手,难道还会有别人?不过……这黄子文是装的,还是真不知情?
许琴霜朝评审席上施了一礼:“几位评审,并非我轻视这位黄少掌门,但是黄少掌门应该已经用了全力吧。而我这徒弟,其实在刚才那一战中……只发挥了不到七成的功力。”这话引的所有人都一惊,然后许琴霜在众目睽睽中淡然的拉开刘镇武的衣襟,却见两道银色锁链交叉绑在刘振武的胸前。
“这是……困龙索?”李心韵讶然。
许琴霜点头:“正是困龙索。”
困龙索,一种训练用的宝器,类似于普通武者的负重训练。带上此物后,会使得修行者在运转真元时要多耗费许多。当然,当一个修行者在习惯长期处于困龙索之下战斗后,当解除困龙索后,无论在施法速度还是在真元的释放量上,都会大大的加强。
方才一战,刘振武居然还是带着困龙索与黄子文交战。也就是说,刘振武发挥出的真实战力,绝对不足七成。
许琴霜叹道:“各位前辈,若振武真的想要获胜,只需要解除困龙索便是,又何必……所以,他绝对没有任何必要要在这一站中使用药物!如果各位评审不信,我可以让他全力施展一次。”
刘振武扬起头,奋力对抗着孟平生的压制,嘶声吼道:“虽然黄子文这小子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我这一战开始时根本没有把他当一回事,若我用出全力,他根本没机会人魂合一!某家根本没必要吃什么刑天散!”
这话一出,黄子文满面愤慨冲上前,双眼血红:“你,你居然,你居然如此……”
刘振武道:“哼,某现在承认之前小看了你,但是……”望了望黄子文血红的眼,心中忽地有些不是滋味,叹道:“某给自己加上困龙索,是准备用来争夺冠军的,当真是没有准备用在与你的对战。不过,你的进步确实超出了某的预计,若是……若是某不全力与你交手,或许真的战你不下。”
黄子文望着刘振武,望着刘振武胸前的银色困龙索,胸前急速的起伏着,最后却一下子颓然坐倒,归于默然。
几位评审互相望了望,然后刘庆龙朝孔有闲问道:“孔长老,以你之见,这一战,该如何评判?”
孔有闲沉默而来一会,扬声道:“李有善李掌门的名声,老夫亦有所闻。老夫也相信,这位莲根堂的弟子,应该是被人所陷害。”这话一出,刘振武许琴霜和台下的王笑等人都喜形于色。
“但是……”孔有闲却忽地冒出个但是。只见他摸了摸胡子,叹道:“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纵然他是被陷害的,但是……他服用刑天散却是事实。按照雏凤鸣的规矩,只要是服用禁药,就要被废除比赛资格,并且永不得再参与雏凤鸣。”
莲根堂众人脸色顿时大变。
不等柳眉倒竖的李心韵说话,孔有闲接着道:“当然,老夫也相信这位莲根堂弟子是被冤枉的,敢于带着困龙索参赛,实属难得。所以若就此被处罚,倒也确实有些可惜……”
众人听着这个白胡子老头的话,只觉得情绪都被这个老头在放风筝,几乎想都狠狠扁他一顿。
孔有闲一脸的苦恼:“可是若不处罚,我们这雏凤鸣的规矩,岂不是如同虚设?若是以后也有人服用了药物,却只说是被冤枉,我等又该如何评判?”
刘庆龙揉了揉眉心,叹道:“孔长龙,你所言很有道理,就请你快点说出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