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nainai,茉莉知道。”
小荷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否喜爱大郎?”
“是!”茉莉说道。
“真是不知羞耻!”太真小声的说道。
茉莉接着说道:“诸位nainai,茉莉喜欢便是喜欢了。如是nainai们要依着家法降罪,要打要罚说出便是了,奴家都认了。”
“茉莉不得无礼!”朵儿喝道,“好好的听大、nainai说些什么?”
“是,请怨茉莉无礼。奴家不过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奴家就是喜欢老爷,就是打死了奴家,奴家也是要这般说的。”茉莉挺起了胸膛,因为激动而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茉莉,你莫要说了。”喀秋莎急得掉下泪来。
太真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别处。
小荷皱着眉看着几上的茶杯,又看了众人焦急的眼神,忽笑了道:“这是好事,为何妹妹们都愁着脸?”将手伸出,唤道,“茉莉,你过来。”
茉莉慢慢的走了过去,缓缓跪到小荷的跟前道:“茉莉知道家有家法,无规矩不成方圆,让nainai们惊着了也为难了,该怎么处置都行。但奴家无悔!”嗑了个头,起来时额上已是发了青。
“说些什么,起来。”小荷将茉莉拉起,握着发抖的小手说道,“今ri我做主了。茉莉从今儿到我房里来,告诉下边的人ri后就称作大姐。如是能为李家开枝散叶,便纳进门里排在五房之下。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还能别的要说的吗?”
众人大惊齐叫:“阿姊!”,茉莉哭声道:“大、nainai!”
“无事便下去吧,顺便让秋娘到前边一趟,让大郎回来。”小荷摆手,将众人散去,独拉着茉莉的手不放。
见诸女走远,小荷轻笑道:“茉莉,如今你是我房里的人了,凡事要多替我着想才对。”
“是,姐姐。”茉莉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只是不住的哭着。
“你下去吧,今ri是十八,大郎应是到我房里来,你吃过饭后就早早的候着。”小荷又是交待道。
茉莉羞红了脸,知道候着的意思,便扭捏不安起来。
“去吧”小荷让茉莉下去,脸se悲伤起来,用手掩了嘴悄声的哭起。心里暗骂着自己,要不是觉着朵儿越发的离自己走的远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的,一想起母亲安顿自己的话,这心里便痛苦了几分,这泪便流的更欢了。
片刻李扬到了小荷的房里,小荷却没有好脸相看,将他挖苦了半天才道:“好了,合着你的意了,妾身将茉莉收到了房里,今ri便是你们的好ri子。但妾身可告诉你,莫怪妾身xing子软弱就是随意让你来欺负的,主要看在茉莉心里有你,妾身才松了口,你可要好好的惜着她。”
李扬心里自是高兴,也不知怎得,见茉莉这七、八个月越发的水灵,这心里便如猫抓了一般,但也知道此种情况确是不好,却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对于小荷心里是有愧的,自小而伴说是情深意重也不为过,不然为何分别了几看后,初见于她,自己竟是起卧不宁,夜不能寐的想着她。这娘子一个一个的纳进了门,她也无半句的怨言,但李扬知道她的心里是极不愿意的,只是将那丝不愿深深的埋在了心里。不由的将小荷抱在怀里深情的唤道:“娘子!”
被夫君这样抱着很好,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如此下去,但又想到这怀里不知方才又是抱过谁,心中便有了气,将李扬推开哭了说道:“就会用这些来哄我!”见门外秋娘快要进门,便擦了擦眼泪道:“妾身的话都与你说了,现在要去看瑶儿,你要是没事也一同过来吧。”
午时,李扬领了李苍头去了驿站来见北庭都护刘涣的遣使,见是正七品上的中镇镇将,上前施礼道:“下官寿昌令李扬前来拜见上官。”
镇将忙闪到一边回礼道:“不敢,本官庭州神仙镇镇将安仁泽。此次途径寿昌,真是讨饶了。”
“将军不必多礼,即是来了寿昌县,就当是自己的家乡好了。下官吩咐了下去,准备了些酒菜,我们边用边说。”相让着进了房里。
未等茶水上来,于市坊酒楼里买办的小使便提了食盒进来,与诸位长官见了礼,将酒菜放好便悄声的退了下去。
李扬举了杯说道:“安将军,那些个兄弟们自有人招待着,尽可放宽心。请与下官饮了一杯。祝安将军一路顺利到长安。”
“谢李寿昌,此去长安不过十几ri的路程,打马急奔能于三月到达。李寿昌如有什么可让本官相捎之物,就尽管开口。”
李扬回谢:“呵呵,谢过将军了。扬自来寿昌已过三载,如是平安的话,明年便可调任他处,到时有空暇定去将军那里看看。”
“那里都是沙漠,哪里有寿昌这边好,大片的绿州相连,商队往来繁忙,比之内陆之地也差不了许多。李寿昌,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呵呵,不说这些了。下官问将军一件事情,不知将军这是长安做何公干?”李扬小声的问道。
那安镇将左右看了一下,小心的回道:“哼,还能有什么好事情,告密!”又是一付大家都明白的样子,笑笑道,“自太宗皇帝此后,这种事情就见怪不怪了。”
“这倒也是,看样子将军对此种行径也是有所反感,下官真是尊重将军的人品。”
“李寿昌你莫要挖苦本官了,只不过这此去长安却不是我大唐的人,是个番人。粟特何国的人,李寿昌听闻过吧,就是早早的投敌大食那边,反过来咬了大唐的那个何国。哼,也不知都护是如何想的,竟然会相信这种小人,真令属下们心寒。”安镇将恼道。
李扬急忙去止话头道:“此些可不敢说了,安将军,这事自有圣上和相公们去看,我等还是喝酒的为好。”
安镇将却是拍案说:“心里难受喝再好的酒也是有些不快。来,李寿昌,你等下,本官去给你找个人来,让你来看看这厮的丑陋模样!”
“将军,将军!”李扬急叫也没能将人叫回,不由的笑笑轻道,“真是个xing情的郎君。”
不多时,屋门被推开,安镇将一只提了一个人的后领进来,往地上一抛与李扬说道:“看看这厮的模样,这便是上长安的何某人。”
李扬正yu看去,就看到一双恶毒的眼睛从地上盯了过来,给人极为不舒服,就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禁的了个冷战。此人个头中等,体态略胖,但手臂却是极短,拢与腹部。耳大眼小,胖胖婴儿脸镶着一只蒜头鼻,大口,阔下巴,整个头颅安在粗壮的项间,卷毛发碧眼珠,身穿一件白se的粟特袍,只是袖口处绣着一只银se的狼头,不去细看却当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此人见炕上小几旁坐着一位少年郎君,瞧着坐态四平八稳,但又从中透着一股懒散的味道,便心知必为贵客,于是从地上爬起满面堆了笑道:“鄙人何国商贾何羯达,不知少年郎如何称呼?安将军可是与你说起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