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奈做了个梦,梦中的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充满痛苦与血腥的日子,除却每周一会被穿着白大褂、戴着刻有木之叶护额忍者注射麻醉剂,强行拉至实验室,其余时间皆被关在一个类似于禁闭室的屋子里。
屋子的装饰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本忍者法则与心得以供消磨时间,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吊灯,光线很暗很压抑。
而她就在那个黑黑的方形屋子里呆了一个月之久,不同于有些实验体是自愿的,以能够被选中为傲,雪奈大多数时间都抱膝坐在硬板的单人床上,空洞无神的灰蓝色眼眸黯然无光,映着淡色的灯光毫无生气。
实验室里每天都有忍者因为无法融合柱间细胞而暴毙,尖锐的木质锋刃冲破皮肤,走廊里回荡着阵阵惨叫,空气中荡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宛如人间地狱、暗夜的修罗场。
在承受着木遁查克拉侵蚀血肉的过程中,雪奈疼得难以忍受想过要自杀,然而作为实验体甚至没有决策自己生命的权利——作为漩涡族人、重点实验对象,二十四小时处于监控中别说自杀,只是受一点点小伤,所谓的‘上级’便会派遣精英医忍前来诊治,直到确定不会危及生命后才离开。
雪奈是穿越者,在忍者的世界里,没有过去,好像也没有未来,只能坐在床上日复一日地被痛苦消磨所有希望。
再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与其被动等死,不如……杀光他们……
雪奈猛地醒了过来,出于多年做忍者养成的习惯,意识渐渐恢复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屏气凝神感受了下四周的环境,待确定完全安全的时候,才稍稍松了口气,记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右边脸的‘靠枕’轻轻动了下,耳边传来制服布料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而后额前的刘海被拂开,一只缠着绷带、温度尚低的手抚上前额,像是试探不出体温,捂了好一会儿才拿开。
止水这回真的是累极了,连续的高强度战斗、查克拉消耗过度,也不知道是否是使用写轮眼有副作用,竟然一度看不清东西,眼前灰茫茫的一片。
凉田知道同伴发生这种状况后,竟然‘幸灾乐祸’地拍着胸脯保证,在他‘失明’的这段时间里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
于是,换为凉田担任监察放哨角色,止水与救回来的女队友暂且休整养伤。
应该是使用眼睛过度的后遗症,果然还是应该听表哥的,使用滴眼液保护眼睛,还不能让千鹤知道之前送来的滴眼液,从来都没有用过。
也许说这种话对于忍者来说太过矫情,但在砂忍后方九死一生逃命这么多天,他真的有点想念村子和平安宁的氛围与那几名相熟的同伴了。
忍者的感官对气息的变化格外敏锐,察觉到怀中人呼吸不稳已是清醒的征兆,垂眸对上那双熟悉的清灵眼眸。
“雪奈?”止水深邃的黑眸流光一现,绷紧的淡漠面容连自己都未察觉带上一丝惊喜,女孩左臂受伤,为了不碰触伤口,只能使她靠在自己左肩上。
大概是有点激动,轻放在女孩左臂上的手指蓦地收紧,疼得怀中人忍不住呻/吟一声,细长的眉紧拧,面露哀怨地看着他。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止水左手放松力道,右手却偷偷地用力掐了把大腿,疼痛告诉他并非做梦,高烧不退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女队友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