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创造了一个ai，却阻止不了它。”布鲁斯在一旁从进入这个屋子开始就没有说话，此刻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满满的不赞同。

然而还没等唐时玖说点什么，办公室里屋的门就被打开来，之前苏洛微见过的彭子谦和另一个苏洛微没见过的人走了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彭子谦转头看向了苏洛微“你们俩来得正好，我们没时间了，你们跟我来。”

苏洛微看到彭子谦这么对她招呼道，然后转头就进入了里屋，而另一边，那个她没见过的带着墨镜的姑娘则走向了唐时玖，对她说着什么。苏洛微想和唐时玖再说两句，但是彭子谦却站在门口冲苏洛微催促道“我们得快点。”语气里确实很急切，让苏洛微不得不照办。

等苏洛微和布鲁斯走进了里屋，她才发现，整个里屋被一台巨大的机器占据了，屋子正中间是一个圆台，棚顶有蓝色的电弧一闪而过。

“我们幸运的在最后关头改装出来了这台原型量子转换器，配合上一点帮助，可以将你送回原来的世界。”在苏洛微观察着机器的时候，她听到彭子谦对布鲁斯这么说道。

“我不能现在离开。”然而布鲁斯却不认为现在是合适的时机，他拒绝道“这个世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我恐怕这是你无能为力的事情了，布鲁斯。”而彭子谦还没来得及回答布鲁斯的话，另一个声音切了进来，这时候，苏洛微才注意到这间屋子的角落里还坐着另一个人，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个一直对布鲁斯冷嘲热讽的红头发的小姑娘抬起头看着他们，看起来毫无压力，一点也不像彭子谦那样忧心忡忡的轻松笑着，说出来的话语气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这个世界必然会被毁灭，没人能阻止奥创，你也不行。所以如果是我，我就在还没轮到我死之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在布鲁斯绷紧了下巴感觉被冒犯，但是还没回答这话的时候，旁边的彭子谦叹了口气，算是打圆场一样说道，然而下一句话，她就转向布鲁斯“但是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这个世界总会被拯救的，那件事让这里的英雄去操心吧，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是，你最好在被波及之前离开这里。我们没时间和你争论这些了，随着唐时玖他们来这里，奥创很快也会找到这里。”彭子谦这么说着，然后顿了一下，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表情更为凝重了，她看着布鲁斯换上了不由分说的语气“现在，立刻站到量子转换机上，我们马上开始传送。”

“等一等。”布鲁斯并不愿意那么配合，他还想进行理论，然而门外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整个屋子抖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让他的话生生变成了“那是什么？”

“奥创。”彭子谦抿着嘴回答，并且走到量子转换器下面的控制台，调整着仪器说道“我说过了奥创很快，意思，就是很快。”

“那就这样吧，你马上离开这里。”苏洛微听到了搁着一墙之外的外面传来的惊呼和枪响的声音。看起来外屋的人已经交火了，那意味着，马上这里也会被闯入。苏洛微不是傻子，只要稍微转个念头就知道现在什么样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她帮着强硬的将布鲁斯推上了转换器。

“我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布鲁斯的脚步坚定的丝毫没有移动。

苏洛微向后站了一步，看着布鲁斯抿起的嘴，绷紧的下巴刀刻一样的轮廓，苏洛微甚至可以想象头盔下的人皱紧的眉头。全身戒备着在叙述一个事实，他认定了的事情绝对不容更改，他不会恐惧危险，绝对不会在一个世界遭受危险的时候独自离去，即使这里甚至不是他的哥谭。

——这人就是她爱的人。

苏洛微看着对方，非常非常的想笑，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干的，所以对方换上了一种非常费解的表情，对她突然的发疯投来了不解的眼神。

所以苏洛微止住了笑容，看着他“你就是这么一个人对吧？阻止不了你，当然，我早就应该知道。”

布鲁斯看着对方近乎自语的莫名其妙的话，有些担忧，但是他没能再说点什么，因为下一秒对方就摸出了自己的笛子，在手上转了转，布鲁斯感觉到自己被迎面近距离的气劲打个正着，因为距离太近甚至没有时间躲闪。他在向前倒下去的时候被对方接住了，对方半抗半推的把他送上了机器，然后跪在他身边，最后摸了一把他的脸露在头盔外的部分，笑了笑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永远不能指望你对我说……”

布鲁斯努力试着尽快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但是他没有能做到，量子转换器启动了，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束激光光束没有任何征兆的打穿了墙壁，从背后穿透了苏洛微的胸。按照布鲁斯对人体医学的了解，那是一道无法挽回的致命伤，即使没有当场毙命，几秒钟以后也会因为大出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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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意识回拢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漆黑的空间，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以后，他发现那头顶的岩石看起来非常眼熟。他试着慢慢移动着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他的蝙蝠洞。而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办公桌和一张椅子在那里。他慢慢的移动着还不太灵活的身体爬过去，扶着椅子站起来，坐到椅子上，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着苏洛微的话。

——我永远不能指望你对我说你爱我，对吗？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了。

布鲁斯觉得，那些耳语像是就回响在这蝙蝠洞里，不断地盘旋，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