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要给蠢纲一点动力啊。”
肯妮斯在沉默中站起来,“他找不到的,那个妖怪。”
“啊啊啊啊啊啊啊——找到了!”
肯妮斯:━━∑( ̄□ ̄*━━
这么简单?!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也跟着冲了出去。在最后,小婴儿漆黑的大眼睛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树林的包围中,勾起了嘴角:“听到了么,云雀?”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隔壁的房间中却有了些许动静,只是一会儿,又恢复了沉寂。
眼中的景象在剧烈的动作下纷纷晃动,肯妮斯顺着留下狼藉的痕迹追了上去。枝丫草叶落了一地,她一路追到了旅馆后面的密林深处,沢田纲吉在发出声音后竟然跑了很长的距离。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沉重,她暂时没有指责小婴儿不顾几人安全的心思,远远地,前方出现了光亮,她突破了森林的范围,古老神社的角落已然映入眼帘。
沢田纲吉抱着神社前的石雕大喊着什么,身旁两个少年喘着气和他说着话。只是一眼,肯妮斯的脸色顿变。
风!
“sio!”
魔术礼装瞬间化作防御状态,将三个少年牢牢挡在后面,风化作的利刃刮在水银屏障上没有划出痕迹。水银将他们带到肯妮斯的身后,她在看到几人的情况后脸色更加不好,沢田纲吉的眼中不复清明,充满了阴郁,低着头喃喃自语,其他两人亦是如此。她的拳头不自由地握紧,轻微颤动着,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又是一阵大风呼啸而过,肯妮斯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神社,魔术礼装已经开启了攻击的模式。
“肯妮斯。”
轻柔的、温和的声音,好似在呼唤重要的存在。木屐轻轻地踏在泛青的石板上,白发红眸的妖怪穿着一身灰色的和服,含笑注视着她,黑色双翼被收拢在身后。“肯妮斯,你能这么快地找到我,真高兴呢。”
——好久不见。
过去的记忆再一次无法控制地出现在脑海。
肯妮斯冷冷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她明亮的眸子里此刻只有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深恶痛绝的事物。
“唔,我想快点见到肯妮斯,只好设法引他们过来啦。只是一点小伎俩,你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妖怪仍然温柔地看着她,“不过是想起了一些悲哀的事情,有些痛苦而已。”
看到肯妮斯的表情,妖怪的笑容更甚,红眸中愉悦不减:“你也是啊,多年不见,肯妮斯似乎更加悲哀了。”
“因为家世和高傲,没有朋友的悲哀?”
肯妮斯的手微微颤抖。
“因为天分和毫无波折的顺利,从来没有对此感到快乐的悲哀?”
她的眼中出现了怒意。
“还是说,无法承担失败,只为了家族名誉而疯狂的……”
妖怪从神坛走了下来,在越来越近的距离里,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神情。“这么容易就被迷惑住,真不像你啊……”它伸出手,好像想要抚摸女子的脸庞,然而,就在这一刻,它瞬时被一个飞来的东西砸飞了老远,撞上了神社,深受岁月摧残的建筑顿时塌陷。
“居然没有被迷惑,怎么可能——”
肯妮斯顿时清醒。云雀恭弥的身影缓缓出现,这个少年一直很奇怪,不仅是武力值,还有他诡异的性格。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有着比无数人更加坚不可摧的信念,并且将这个信念贯彻于自身。
这个人的心里怎么会有悲哀。
——他只需要将敌人咬杀就行。
这个人类……
能够看透内心的妖怪瞪大了双眼。月灵髓液紧接着袭来,妖怪的身躯幻化成风,在消失之前,它深深地看了眼两个人类,最终的视线落到肯妮斯身上,低笑一声,消失在空中。
“下次再见吧。”它这么说道。
“啧,逃走了么。”黑发的少年皱着眉,收起武器,十分不满地砸碎了本就破烂的神社。他转身离开时,没有往另一边看过来一眼。
独自站着的女子直直望着妖怪消失的地方,紧握的双拳中渗露出丝丝刺目的血色。
脖颈间悬挂的链子悄然露了出来,被链子穿着的戒指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是时候了,虽然有些勉强……不过,必须做到!
肯妮斯在夕阳的光辉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魔法法阵构成五角芒星,法纹勾勒出神秘的色彩。她在耀眼的光芒中伸出了手。
“宣告!”
我所有的高傲,都来源于自身。
“汝之身听吾之号令,吾之命与汝之剑同在——”
家族,荣誉,不过是我的附属。
“应圣杯之召唤,若愿顺此意志,从其道理,汝便回应!”
怎敢用悲哀来侮辱我的骄傲!
“在此起誓: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乃背负世间一切恶行之人——”
她的长发被风卷起,在飘扬中纠缠在一起。
“汝将为三大言灵缠身,自抑止之轮来到此处吧——”
她的眼里烙下金色的印记。
“天秤的守护者哟!”
仿佛迷雾般的光芒缓缓散尽,从者由英灵的王座中走来,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向自己虚弱但又坚强地站立着的御主行礼。
“从者r遵从召唤而来,请问,您就是我的御主吗?”
而他的主人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颔首,高傲地凝视着从者,缓缓问道:“圣杯战争尚未开始,你的力量可否为我所用,让我践行我的骄傲?”
在晚阳的余晖下,英灵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她的模样。他低下了头。
“是,我应承您的召唤而来。”
“必将维护您所有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