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archer和rider之间我会选择让你们留下的理由,你们能猜到么?”
我侧身躲开了rider的斩击,笑眯眯地向rider与肯尼斯发出提问。
由此世之恶所孕育的罪恶之树有着结晶化的漂亮躯干,远远看去简直就像是由黑宝石雕塑而成的绝妙艺术品,些许透明的晶体在月光映照下折射出了醉人光晕。但是当这样美丽的艺术品挥舞树鞭向自己袭来时,感觉肯定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因无法准确估量出罪恶之树攻击力究竟如何,rider选择了相当谨慎的回防姿态以应对攻击,而看上去如宝石般美丽的树鞭撞在剑刃上真如宝石般脆弱地碎裂时,他凝重的神色也不免变得愕然。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这看似以卵击石的动作并非真的是不自量力,被阿斯卡隆击碎的结晶仿佛封印被解除般又重新恢复成了黑泥的姿态,并且聚拢成人形,摇摇晃晃地向他扑去——
更糟糕的是,断裂的树干像止不住阀门的水龙头一样,源源不断地喷涌出新的黑泥,逐一变成了眼中闪烁凶光的人形,将他与r围在中间,以丧尸围城般凶恶的姿态围殴上来,让rider根本抽不出空暇去攻击仍在生长变大的罪恶之树。
看见黑泥海战术异常有效的我放下了心,“现在知道了吧,rider作为英灵而言单体战斗确实非常厉害,但缺乏大规模攻击手段,对手人数一多起来还是会感到很苦手吧?虽然不知道你们弄死那几十个assassin需要多少时间,但我这里的黑泥,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呢。”
rider的宝具属于圣物,黑泥汇聚成的人形与之稍一接触便顷刻溃散,然而补充源源不断的黑泥却以成功将rider围困了起来,任凭阿斯卡隆挥舞地如何凌厉,也无法从茫茫多的黑泥人海中硬斩开一条出路。
“开什么玩笑……这样肮脏邪恶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圣杯!”将过大信息量消化老久才消化完的肯尼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了神,“玷污了第三法的邪魔外道,不要再侮辱圣杯了!谁会向这样比恶魔更糟糕的东西许愿!”
啊拉,似乎我不小心触犯到了对方身为魔术师的骄傲?不过还真是令人生厌的无聊自尊呢,明明同样具有着实现愿望的效用且比传统的圣杯效果更好,又何必执着于这到底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圣杯呢?
再说了,你们那挣破头也没能抢到的圣杯,从被此世之恶侵入的那一刻起就早已不复存在了。
本想着捞不着卫宫切嗣这大户也弄个肯尼斯当备胎的我大失所望,难道到头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就算在这个世界中找到契约者的优先级低于巴利安之神交托与我的任务,但忽悠不到契约者干不好qb本职工作也让我非常闹心啊!
“嘭!”
没有丁点多余的言语,不知何时恢复意识的卫宫切嗣直接给了我一发起源弹,附带着『切』与『嗣』两种特性的魔术礼装从背后贯穿我的身体,带着血花从胸前飞出。
几乎就在被起源弹击中的同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让我失去了意识。当眼前黑暗渐渐转变为清明时,我所处位置已经从树下变到树冠之上了。
“还真是够狠的啊,切嗣君。”我瞥了眼树冠下那具被起源弹破坏扭曲的尸体——那是数秒前我还在使用的身体。思及此初,语气自然变得有些不善了起来,“将珍贵的魔术礼装用在我身上真的好吗?我可不是那些被射一发起源弹就瞬间爆炸的魔术师。”
起源弹,是将卫宫切嗣其魔术根源从概念具现为武器的魔术礼装,具备了『切』与『嗣』两种特性。切意味着斩断,嗣则是将其重新连接起来,但『切·嗣』与『破坏·修复』的概念又有所不同,一度被改变的东西不会因为重新连接而回归原样。
就像钉在墙上的钉子被拔下来依然会留下孔眼、切断之后又结合起来的线会在结点处有绳结一样,“切而后嗣”的行为,会使对象产生不可逆的“变质”。
这子弹会对“被击中”的对象将切嗣的“起源”具现化。如果命中生物身体的话,那里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只是中弹的部位变得像是坏死的旧伤一样。表层看起来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经和毛细血管没有准确再生,丧失了原本的机能。
对于体内魔术回路弥足珍贵的魔术师来说,一旦魔术回路被起源弹破坏再胡乱连接起来,那真是噩梦般的灾难,不但此生再无使用魔术的可能,甚至还会影响到身体的正常机能。有限又威力无穷的起源弹是卫宫切嗣最重要的武器,枪无虚发,每次起源弹的出膛必将意味着一位魔术师的终结。
然而,百战百胜的起源弹却失败了。
哪怕被卫宫切嗣疯了般继续将我射成筛子,一次次更换到新身体中的我都能完好无损重现到他面前,刺激地他再度扣下手中扳机。直到身上携带的两组珍贵起源弹夹尽数耗尽、罪恶之树下七横八纵地淌满了“我”的尸体时,他才终于回想起了自己身为人类而非杀人机器的事实。
机械而无用的攻击停止了下来,这位在我面前鲜有情绪波动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不共戴天般的仇恨表情,失控地冲我大吼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把圣杯、把爱丽变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