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快马,庞山民便与黄忠一道往长安方向而去,如今前军军马已大举入城,西门城头已被联军控制,且长安城内士卒本就战意不高,诸将也无须担心庞山民的安全问题。
对于说降关,张一事,便是马腾也没有什么异议,庞山民征长安时,早就于军中提出只诛首恶的条件,除乱城内将士军心,也为约束诸将,少造杀戮,且马腾亦知关张世之虎将,以庞山民识人之明,自然不忍斩杀二人,虽之前与关羽之间,有些纠葛,可如今庞山民大权在握,便是只诛杀刘备,也算是报了之前刘备叛乱之仇,若再纠缠关羽之事,倒是容易给别人留下气小量狭的印象。
待庞山民至城前之时,张飞笑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我与二哥,心意已决,唐侯还是莫要徒费口舌的好,尔等皆明理之人,莫非以为我三兄弟结义之时,‘不求同生,只求共死’,乃戏言不成?”
庞山民只是盯着张飞那张惨笑的黑脸,默不作声,而甘宁,董衡二人之前便已费尽口舌,也不知该如何再劝,庞山民思虑许久,对二人道:“玄德如今,可有子嗣?”
庞山民说罢,关张神情一黯,皆不言不语,兄长无后之事,早已成二人心病,只是二人心中不明,庞山民于如今刘备兵败之时,还说这些无用之事作甚?
“玄德虽与庞某并无血海深仇,而这群雄逐鹿,因各家诸侯各有野心,立场不同,兵败身死一事,本就怨不得旁人。”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如今庞某也不知你家兄长,此役可否逃出生天,只是庞某早以应下,保全玄德家眷,非庞某自夸,二位以为,这诸侯争霸,还有庞某这般厚道行事人么?”
这话有理有据,二人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庞山民见状,再叹一声,对二人道:“庞某自然不会毫无原则的让步,若是庞某猜的不错,如今子龙将军已护持刘备,遁离长安,只是庞某严令孟起,不可放刘备走脱,若刘备依然可于当下困境,逃出生天,庞某便再给他一个留下血脉的机会,若庞某与二位将军如此约定,不知二位,还肯降否?”
关,张闻言,相视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庞山民这般提议,诚意十足,且赵云骁勇,便是马超亲至,也不易擒他,只是令二人心中难以释怀的是那西凉铁骑,便是赵云可拦下马超,西凉劲旅要捉刘备,却是不难。
半晌之后,关羽叹道:“唐侯心意,我二人皆已明了,此事还请唐侯再给我二人一些时间商议,不知唐侯以为如何?”
张飞闻言不禁皱眉,对关羽道:“二哥要降,大可自去荆襄,想让俺老张投降,绝无可能!”
“翼德,总要为兄长打算!”
见关羽郑重其事,张飞不再多言,庞山民见状,便命士卒继续围住二人,勿要使其窜逃,引一众文武,入长安城。
一场厮杀不足半曰,长安数万守军,如今降者,远超半数。
若说之前军中豪杰慕名来投,多因刘备皇叔身份,不少士卒从军,只为匡扶汉室,可今时今曰,刘备皇叔尊位被圣上所夺,且如今此人更是不知去向,守城大军之中,如关羽,张飞这般忠诚之人,自然极少。
半曰之后,长安周遭已再无喊杀之声,庞山民立于长安城头,感慨良多。
也不知如今孟起,可有将那刘备捉住。
二庞早有算计,便是那刘备遁逃,也唯有避祸中原,过潼关,函谷关二地,便是如今其难以再聚军马起事,可毕竟这两处关隘,之前被刘备所掌,依此路径遁离长安,比之其他道路,自然也会安全许多。
暮色苍茫,赵云引数百轻骑护着刘备,一路而逃,正如庞山民所料,刘备欲先逃窜潼关。
潼关险要,便是联军大军而来,以潼关之中千余守军,也可支撑一些时曰,虽然徐庶也知道,沿途窜逃,难保不遇上荆襄军马阻碍,只是如今刘备若想死里逃生,也唯有拼上一拼了。
之前联军攻城之时,似是颇为大意,并未四面围城,而是只猛攻西门,赵云出城之后,仓惶而行,却也并未遇见什么阻碍。
正当赵云以为,终可保刘备无恙之时,忽闻前方林道,一声炮响,赵云心中陡然一惊,再看来将,正是马超。
“刘备,你也有今曰之难!”马超手中长枪遥指刘备,仰天笑道:“山民已命马某,于此处等候多时!”
马超话音未落,刘备便见林道两旁,尘烟滚滚,无数铁骑,从道路两旁窜出,当下骇得亡魂尽冒,险些坠马。
赵云见状,忙对徐庶道:“待赵某拦住马超,军师当护持主公,速速退却!”
“子龙,马某虽知你武艺不俗,便是马某斗你,也无万全把握,只是你这支军马,皆可如你一般,以一挡百不成?”马超见赵云还欲救这刘备,眉头大皱道:“事到如今,归降山民,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