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见孙权惊惧,不禁笑道:“庞某此策虽犀利一些,可对我荆襄商贸,亦影响不小,荆襄商贾行商于各家诸侯之间,公平诚信,庞某此番设计中原,我荆襄世家,的确是有悖信义,且损失数目不小,所以仲谋兄长亦不必担心,江东遭我荆襄侵袭,此计虽狠,却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便是以我庞家富庶,亦难持久。”
孙权见庞山民不似作伪,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我江东近来安分守己,若是之前趁汝南乱局,火中取栗的话,恐怕当下孙某也必如曹艹这般,焦头烂额。”
庞山民闻言,未置可否,周瑜亦是笑道:“先前虽江东与荆襄多有纠葛,可如今曹艹势大,江东,荆襄应重修旧好,不知山民以为,周某此提议如何?”
庞山民颇为诧异的看了周瑜一眼,笑道:“公瑾倒是打的好算盘,与中原,荆襄两家讨好,只是不知公瑾可否想过,当今天下,除西凉此偏远之地,只余三家诸侯,一家异动,其余两家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孙权,周瑜二人闻言,默然许久,尽皆不语。
三家诸侯,两强一弱,江东于荆襄,中原环绕之下,位置颇为尴尬,若非各家诸侯惧江东水军威慑,江东土地,早已被这两大诸侯所占,如此局面之下,江东示好中原,联结荆襄,只是身不由己,力图自保的手段而已。
然而江东若偏帮中原,共图荆襄,则荆襄力弱,难以久守,即便是庞山民自夸其富家天下,可是诸侯交战所耗钱粮,耸人听闻,便是荆襄世家富庶,也难以持久两线作战。
若江东偏帮荆襄,共图中原,曹艹亦会首尾不得相顾,也正因如此,曹艹与庞山民皆未同江东交恶,而江东也只得于两家诸侯环绕之下,偏安一隅。
非是孙权,周瑜不思进取,而是江东一旦下定决心,联结其中一家诸侯,一同兴兵,对江东而言,便再没有后悔机会,一旦事败,万劫不复。
所以孙权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欲强健江东军马,一时之间,两家讨好,而孙权亦知,此等举措,难以长久,一旦哪家诸侯下定决心,以雷霆之势,兴兵江东之时,江东危矣。
庞山民见周瑜,孙权二人面上,神情数变,对二人笑道:“不知二位可曾于尚香处问计?”
“尚香告知我等,打造海船,于江北占一飞地,战马可得……”孙权说罢,见庞山民目光玩味,自知失言,神情讪讪道:“原来山民早已知晓,我二人相询尚香……”
“我家媳妇,心系江东,庞某又如何不知?”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此计可解江东陆战疲软的难题,江东素无精骑,若得北地或匈奴马匹,战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