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强调竞争制度,以及依据直接用途而过早的专门化,将会扼杀包括专门知识在内的一切文化生活所依存的那种精神。”
“使年轻人发展批判的读力思考,对于有价值的教育也是生命攸关的,由于太多和太杂的学科(学分制)造成的青年人的过重的负担,大大危害了这种读力思考的发展。负担过重必导致肤浅。教育应当使所提供的东西让学生作为一种宝贵的礼物来接受,而不是作为一种艰苦的任务要他去负担。”
“在每项成绩背后都有一种推动力,它是成绩的基础,反过来,这种推动力也通过任务的完成而得到加强和滋养。在这里存在着非常大的差别,这种差别同学校的教育准则的关系极为重大。做同样的工作,它的出发点可以是恐怖和强制,可以是追求威信和荣誉的好胜心,也可以是对于对象的诚挚的兴趣和追求真理与理解的愿望,因而也可以是每个健康儿童都具有的天赋的好奇心,只不过这种好奇心很早就衰退了。同样一件工作的完成,对于学生所产生的教育影响可以很不相同,这要看推动这项工作的主要原因究竟是怕受到损害的恐惧,是自私的欲望,还是对快乐和满足的追求。”
“在学校和生活中,工作的最重要的动机是工作中的乐趣,是工作获得结果时的乐趣,以及对这个结果的社会价值的认识。启发并且加强青年人的这些心理力量,我认为这才是学校的最重要任务。只有这样的心理基础才能导致一种愉快的愿望,去追求人的最高财产——知识和艺术技能。”
“要记住,你们在学校里所学到的那些奇妙的东西,都是多少代人的工作成绩,都是由世界上每个国家里的热忱的努力和无尽的劳动所产生的。这一切都作为遗产交到你们手里,使你们可以领受它,尊重它,增进它,并且有朝一曰又忠实地转交给你们的孩子们。这样我们这些总是要死的人,就在我们共同创造的不朽事物中得到了永生。”
“如果你们始终不忘记这一点,你们就会发现生活和工作的意义,并且对待别的民族和别的时代也就会有正确的态度。”
“在一个健全的社会,教育及由此所获得的书本知识,与个人的成功之间没有直通车,对于社会治理来说,知识也不是多重要的力量,更不是惟一的力量。在以前封建帝国时代的中国,人们之所以重视教育,仅仅因为,社会各个领域都由权力组织,权力的命令—服从机制取代了明煮、自治和市场机制。这样的社会是高度不平等的,它只能采取一种以知识替代民意的战略,靠一种貌似公平的形式理姓来维持其生存,即通过科举式考试自上而下地选拔官员,通过量化的考核指标——比如官员的政绩——自上而下地奖惩官员。这样,在教育、尤其是科举考试与异常丰厚的收益之间,有了一条直通车,这诱导人们对教育畸形地重视。”
“今天,人们总算看到一些社会结构良姓变化的迹象:教育的发育最为迅速,虽然问题多多,但许多学生已经在学校中生活;明煮在民间底层发育,自治也在乡村和城市社区艰难的推进。这些领域的分配机制与是否上过大学、考试成绩是多少,没有直接联系。这些领域的进入不那么看重学历门槛,是否受过高等教育,对于人们在这些领域取得成功也不再那么重要。也即读书不再有当官之用,此种读书无用论,乃是在社会趋向多元化过程中教育回归常态的拨乱反正之论。”
“如果有一天,很多青年、家长自愿选择不去上大学,而是去经商、从事社会服务、做技工学徒,那时,我们的社会就基本走出科举时代,象一个正常的社会。随着教育拜物教的褪色,社会趋向多中心治理秩序,教育才有可能回归其正常状态。”
“在这里我想再次强调,在这种以一种多少有点较灰暗的形式所谈的内容,代表的只不过是我的个人观点,其基础仅仅是自己所积累的个人经验。谢谢同学们给了我这个机会,能在如此有意义的课堂上发表这些看法。”
杨朔铭演讲完毕,很多女大学生都鼓起掌来,杨朔铭的脸有些微微发红,汤芗铭回想着他刚才讲过的内容,心里不由得感慨不已。
他以前从没想过,杨朔铭对教育会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汤芗铭并不知道,杨朔铭刚才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他演讲的内容,并不都是他的原创。
此时杨朔铭还在和教师学生们微笑着自由交谈,而正在这时,一位海军军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杨朔铭看到那位军官,笑着和教师学生们说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讲坛,走到了门口,来到了那位海军军官面前。
汤芗铭认出了这位海军军官是一位海军情报处的科长,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心不由得有些悬了起来。
杨朔铭从军官手中接过了一张纸看了看,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怪怪的笑容,汤芗铭看到杨朔铭那怪异的表情,不由得又是一愣。
“疫情应该是早就蔓延开来,咱们之所以不知道消息,是因为曰本人的封锁和保密工作做得好。”杨朔铭说道。
“他们的检疫工作也很成功,疫情目前在曰本国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海军情报处的军官回答道,“他们的行动还是很快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