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爽也只是晾凉成学罢了,如果得到的太容易,难免让人怀疑。
他毕竟是想要带着三百兵进入城池的人。
于是,张爽让这顿饮宴,硬生生的吃了半个时辰。饮宴一结束,成学连忙说道:“张骠骑,可否入城了?”
“酒足饭饱,没有辜负了王公的犒赏。是应该进城表达谢意了。”张爽笑笑。
成学大喜过望,起身道:“张骠骑请。”
“慢着!”张爽却摆了摆手。
“还有什么事情吗?”成学焦急而疑惑道。
“待我点齐三百亲兵,再入城。”张爽说道。
成学一听,这还得了。我们骗你入城,夺你兵权。你如果与三百亲兵一起入城,这怎么得了?
不过,因为先前张爽的演戏足。成学也没怀疑,反而认为是另有原因,不由问道:“张骠骑难道是怕黄巾余孽刺杀吗?”
说着,成学昂首挺胸道:“我可请王公调拨五百骑兵,护送张骠骑入城。”
“这个倒不是。黄巾在冀州已经被扑灭了,流落在山林里边的盗匪可能有。但是魏城这样的大城池里边,肯定是没有黄巾余孽的。”张爽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成学不禁疑惑。
“成主簿看我骁勇如何?”张爽不答反问道。
“张骠骑以数百精兵,大破贼军数万。就算虎贲,也比不上张骠骑的骁勇。”成学不假思索的赞叹道。
“那你就错了。”张爽摇摇头。
“错了?”成学不理解道。
“我也就是一般人,事到临头,才有一腔热血。波才在长社围困我,我也只是狗急跳墙,才率兵出战的。其实我的胆子最小,要形容的话,跟这个差不多。”说着,张爽伸出右手,单独立出小拇指,说道。
“额!”
成学愕然。
“哎,不怕成主簿你笑话。自从领兵出战之后,我成天担惊受怕。出门在外,没有熟悉亲兵充作护卫,都不敢走路。连在外如厕,都得让人跟着。尤其是他。”张爽指了指典韦,不无感激道:“你也知道,我麾下典韦勇不可挡。我晚上睡不着觉啊,睡之前,得看着他,我才能安然睡下。晚上惊醒,没看到他,就心惊胆战。所以没办法,他晚上只能在我营帐内睡觉,寸步不离啊。常人都说,生我者父母也,但最亲不过枕边人。但是他比我枕边人都还亲啊。”
“…….。”
成学一脸冷汗。
四周宗员,吴匡,王冲,典韦,周仓等将校,眼见张爽这么说话,心里边都笑翻天了,却偏偏只能强忍着,一个个面皮抽筋。
也很同情成学,连带着也同情王芬,许攸。
我们明公既骁勇,又有才智,你们怎么可能玩的过他?
成学连连深呼吸十次,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无语。心思电转,“没想到,张爽外刚猛,骁勇,内里实在是弱的跟豆腐似的。按照情况来看,没有亲兵随行,简直坐立不安。这一下,堵不住他带兵入城。但是带兵入城,又不是计划之内。我得先拖住张爽,问问王公的意见。”想罢,成学拱手道:“那请张骠骑点齐亲兵,我去外边等候。”
“有劳。”张爽含笑点头。
成学带着一脸冷汗,走了出来,连忙遣了随从,去城内禀报王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