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头鬼见两头藏獒冲出来,忽然惊慌地叫了起来:“快,快拉住你们的狗!”
“我靠,老板你不能这么吓人啊!”赵大刚听出是旅馆老板的声音,忙叫住小憨,又叫道:“这大半夜的你顶着个什么东西啊?那么大个脑袋想吓唬人啊?”
那人慌忙摘下一顶硕大的帽子,抹了抹汗道:“你们这狗真猛!”
原来出来的正是小旅馆的老板,带着一顶又大有厚实的熊皮帽,把脑袋包的严严实实的,乍看上去,就好像顶着个大脑袋。加上这旅馆那扇门挺重的,时间长了,铰链老化,推开的时候发出嘎吱的声响,在静夜里听来格外瘆人。赵大刚又刚被吴玉林吓了一下,心里慌张,也难怪把他当成大头鬼了。
老板这顶熊皮帽子又厚又暖和,加上被两条藏獒惊了一下,这大冷天的,额头居然冒了一层汗。
老板见赵大刚叫住两条狗,才道:“这么晚了,你们在外面干什么呢?”
赵大刚不想说自己见鬼的糗事,被老板一问,立刻抱怨起来了:“我说老板,你这地方别的也就算了,这厕所实在太脏了,又小又臭,我上个厕所,差点没被憋晕过去!”
“我们这地方也就这条件,谁来处理这些粪便啊,要是在你们南方,说不定还可以当肥料,我们这儿是牧区,这东西没法弄!”
赵大刚出来的时候就披了件大衣,里面穿的还是单衣,这么说了几句话,就觉得有些冻得受不了了,便道:“好了,不说了,太冷了,我得回去了!”说着便往屋里走。
徐涛见小憨和那曰正盯着厕所那边一脸警惕,便道:“回去了,回去了,别多管闲事儿!”
小憨好像听懂了徐涛的话,又看了看厕所的方向,摇摇尾巴转身走了。那曰也跟在它身后走了。
等两条狗回去了,徐涛跟老板打个招呼,也不去厕所了,转身回屋去了。
那老板见他们回去,摇摇头又带上熊皮帽子,嘟囔道:“这城市里来的人,就是金贵,厕所还能不臭的?”
老板说这走进厕所方便去了,好一会儿,才哼着小调回去了,小旅店又恢复了安静。
桑吉带着两个手下在旅馆外面等着,因为师父曾经吩咐过,没有他招呼,不要进来捣乱,所以尽管桑吉听到不少声音,却依然按兵不动。
等到小旅馆又恢复平静,桑吉又等了一会儿,这大半夜的,一直在外面猫着不动可是很冷的,桑吉渐渐有些忍不住了,心里有些奇怪起来:师父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嘛?
对师父的功夫,桑吉还是有信心的,尽管那个叫徐涛的年轻人的本事很诡异,不过师父可是跟川省武术协会主席齐名的高手。对付几个年轻人还不手到擒来?
退一万步说,即便那些年轻人有些门道,师父寡不敌众,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师父踏雪无痕的轻功在武林可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头的。要论轻功,就算李莫林那老家伙都比不过他的……
“老,老大,”时间久了,一旁的小弟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有些打架了:“师公他老人家怎么还没动静啊?”
“急什么?”桑吉也冷得忍不住跺了跺脚:“师父他老人家轻功厉害着呢,到现在都没动静,那是因为他们没发现师父,等着吧,师父一会儿就出来了!”
正说着,一旁另一个小弟忽然耸了耸肩鼻子:“什么味儿?”
被他这么一说,桑吉也觉得有点不对起来,也耸了耸鼻子,不由骂道:“靠,这什么旅店,刚才那人说的不错,这厕所也太臭了,我们站这么远,都能闻到。”
桑吉说着却觉得似乎越来越臭了。忍不住伸手掩住鼻子,嘟囔道:“这么臭的地方,师父竟然能呆这么久,平时一点脏东西都要叫,今天怎么不怕臭了呢?”
正说着,忽见前面墙上翻出一个黑影来。桑吉见了想也不想地就吩咐两个小弟:“上!”自己也当先领头冲了上去。
桑吉之所以毫不犹豫,是因为这出来的人绝不会是自己师父。一来,以自己师父的身手,这种墙自然是一跃而过,哪会这么狼狈地翻出来?二来,师父可是穿着一声白衣的,眼前这人却穿了一身黑乎乎的衣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既然不是师父,又翻墙出来,桑吉当然不能放过他。桑吉一马当先,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上提着一根木棍,照着那翻身出来的黑影当头就是一棍。
桑吉虽然一只手受伤还没好,不过身手还是很灵活的,师父是个轻功高手,徒弟自然也不会太差,看那人刚才翻墙而出的笨拙样,这一下肯定能把他打晕了。
却不料那黑影身体一晃便避开了他的棍子,桑吉也不由有些遗憾,心道这左手果然不如右手灵便,若是右手没受伤,这一下肯定不会失手。桑吉心中想着,手里的棍子已经横着又反抡了回来,张口轻喝一声:“着!”
这一张口,忽然一股恶臭迎面扑鼻而来,冲得桑吉差点窒息过去。这么微微一窒,那黑影已经到了他面前,劈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骂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