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陆宁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萧红衣,想起自己与她初识到现在,一片倩影萦绕在脑海,始终不去,直到沉睡,无梦。
“师父,这一次大比,徒儿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大师兄。”陆宁说道。
“周青么?”张翠山手持铁笔,伏案行书,不曾抬头,又说道:“我倒见过几次,此人虽然面上清冷,却如同宋师兄一样老成持重,心胸却也广阔,一身内力可在你们这一代中排为首位,而且剑法超群,你六师叔最为精于剑道,仅凭剑术便夸此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打击,陆宁深受打击,试探着问道:“师父,您看如果我和大师兄比斗,有几分把握胜他?”
张翠山抬起头,问道:“怎么,宁儿,你想夺这大比的头名?还是不服周青,想与他比试一番?”
陆宁不再答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做什么,是想争夺头名,还是想打败周青,亦或是为了心中那份若有若无的失落感,想起萧红衣微红的面庞。
“宁儿。”张翠山打断陆宁的思绪,略微思索,说道:“恐怕这次大比,你不能打败你周师兄。”
“为什么?”陆宁望着张翠山,心中涌起一阵不甘。
唉,张翠山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铁笔,见陆宁神色紧张,知道这徒弟心中有所疑问。
“其实是为师的原因。”
见陆宁不解,又说道:“你可知你师公张三丰百年后谁能成为武当掌门?”
“自然是大师伯。”陆宁说道。
张翠山却是苦笑,“不错,我等兄弟七人,数大师兄仁义宽厚,最有一派掌门气度,可是师傅他老人家曾说过,想将衣钵传承与我。”
陆宁若有所悟。
“我兄弟七人,无不义气深重,大师兄宽厚待人,更有恩情与我,我张翠山又有何德何能,做武当的掌门。幸好如今我是武当的罪人,没有执领武当的资格,否则当真没有脸面去见大师兄。”
“那为何师父阻我打败周师兄?”陆宁还有些不解。
“你宋师伯本来有一子···”
“青书师兄的事情。”弟子也曾听说过。
“当年青书为情所困,背叛了师门,最后流落江湖,不知所踪,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那无忌孩儿。”
“无忌师兄本就没有错,青书师兄也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陆宁到对宋青书充满了同情。
“虽然如此,却是让我无颜面见大师兄。”张翠山心中暗暗长叹,想到宋远桥如今花甲之年,却无一子在身边奉养,心里生出一丝叹息。
“师父是怕我夺了大师伯一门的名头。”陆宁心中也不再思虑其他,询问道。
“不错,你果然聪慧。”张翠山赞许道。“还有,宁儿,你性格看似无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这却也是一种自傲心理,平日里你心中或许有所不争,但一但相争,便心有猛虎,执着顽扭,不利于修行,这也是为师劝你不要与周青相争的另一个原因。”
不争,陆宁心中黯然,若是不争,自己又如何能够放下心中之情。
张翠山望着这唯一的弟子,心中也有一丝愧疚,因为自己的原因,使他不能够全力发挥,若他自此心中留下心结,却是误他终生了。
“宁儿,为师不知道你为何要与周青相斗,以你的资质,虽然此时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但日后必然在他之上,你心思活络,虽然平时惫懒,却聪慧过人,只要你勤于武学,日后江湖中必然有你一席之地。”张翠山安慰他道。
“师父,我能够尽力一试吗?”陆宁却还未死心。
唉,张翠山心道无法,便说道:“你去吧。”
陆宁躬身告退,转身欲走,张翠山忽道:“宁儿,我这里还有一本秘籍,你可以拿去参阅,能否助你成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谢师傅。”陆宁回身拜谢。
回到住房,陆宁关上房门,拿出怀中的秘籍:《七伤拳残本》,谢逊于冰火岛口授。
七伤拳本是崆峒派的绝学,却因对内力要求过高,使得崆峒派众人无法发挥其绝学的威力,后来金毛狮王谢逊所得,后传于义子张无忌,想来在传授的时候,张翠山也在身旁,所以心中也曾记下,陆宁如是想到。
一掌拍下,脑中便浮现了几式七伤拳挥动的身影,牢牢印在脑中,陆宁盘膝坐床,调息体内真气,陆宁此时内力堪堪不过融汇中期,以《武当内功》的粗浅,丹田内所存真气不多,而七伤拳发拳暗含内劲,以阴阳而气,汇聚身体五行,一拳击出,打出七种不同的伤害,是以所需内力深厚,陆宁修为浅薄,若想以七伤拳取胜,必须尽快提高内功修为,否则一击不中,再无后力可续,自然无法再与人对决。
陆宁在房中暗暗调息修炼,不知外面天时,这天终于突破融汇中期,达到后期,按照脑海中所记的七伤拳运行路线,汇力于双拳,一拳击向房门,啪的一声,竟将木板打破,透过门外。
啊,门外传来一阵惊吓,陆宁打开房门一看,竟是萧红衣。
“陆宁!”萧红衣大叫,“你又练什么鬼功夫,吓我一跳。”
陆宁心中一紧,却仍做怪状:“哈,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背着双手唱着歌,走到院中。萧红衣见他古怪,又看到那门板宽厚,竟被他一拳击破,心中好奇心大作,追过来问道:“陆哥哥,宁哥哥,告诉我吧,你快告诉我吧。”
陆宁见她摇着自己的手,面若桃花,显出几分可爱,不由心中一软,这些时日的不快也散掉了许多。
“好吧,宁哥哥今日勉强给你涨涨你见识,看看武当新一代高手高手高高手的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