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拖出了两道与肩同宽的黑色焦痕，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味道，向着远处蔓延而去，越来越淡。

尽头之处，站立的······便是封天都。

被神无情重伤的封天都！

“无情，你、你，居然、居然，为了这个不明不白的小子，如此对我？！”

封天都面色涨红，怒睁着双眼，瞪着神无情。

在他胸膛上，几片碎布，像是无力的枯叶一般，飘零了下来。

露出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泛着逸散开来的青烟。

虽然，封天都看起来，没有受多大的伤。

但是，他自己知道。这一次的伤，是他有史以来，受过的最重的伤。

再重一分，就能致命！这亦是神无情*裸的警告，再有下一次，就是死！

神无情之前，便是伤过他和慕容华。那一次，也是为了······弈倾天！

可是，比之这一次，却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面对封天都的责问，神无情收回探出弈倾天肩膀的皓腕，眸子淡淡扫了封天都一眼。

“谁才是那个不明不白的人？”

谁才是那个不明不白的人？

这句话，从神无情口中，缓缓流淌而出。

淡淡的，没有，丝毫的讽刺。

却是，让得封天都的身子，轰然倒退开来。

“噗！”

张嘴便是喷出一口淤血，封天都目光有些呆滞，低声呢喃着：“谁才是那个不明不白的人？谁才是，那个不明不白的人？！”

“哈哈！！”

有些癫狂的笑声，从封天都口中传出。

“神无情，你我师兄妹几十年。我视你，为我这一生，最为疼惜的小师妹。如今，你却说，我是不明不白之人？”

“而且，还是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弃儿！”

封天都怒瞪着神无情，伸手指着弈倾天，“我知道你喜欢奇花异草，这几十年来，我封天都费尽心思，为你遍寻方圆几千里，踏遍山河，就是为了博你一笑。”

“因为，只因为，你是我的······小师妹，唯一的小师妹。”

“这小子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我为你如此付出，多少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你和这小，子短短几月的相处吗？”

“他有为你，付出什么吗？！没有！一丝都没有！！”

封天都赤红着双眼，有些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多年来的梦想，瞬息间破灭，他能不疯狂吗？

她一直就是他的一个梦，梦碎了，他······不愿醒！！

周围之人，皱眉看着这一幕，心思不一。

神无情却是淡淡说道：“师兄为我做的，无情一直感激在心。这几十年来，师兄但有所求，无情亦是从不拒绝。”

这几十年来，封罗宇，大病小病从不间断，不知道有多少。可都是，神无情出手医治的。

“你要杀小天，若是，小天当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不用师兄动手，我自会······亲手斩了他。”

“可是，如今，小天却是毫无过错。师兄意欲除他，还要我不出手，这是个什么道理？”

你说小天没有为我付出。

可是，你不知道，若是当真论起付出。小天胜过你的，又何止千倍万倍？

他为她，都能去死！

她为他，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呐？

神无情眼中温和之色，微微荡漾着，落入封天都眼中，却是化作了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割在心头。

这温和、这亲密，不是对他封天都的！

是对弈倾天的！！

“哈哈！！你既然如此维护他，我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神无情，你既然如此无情对我，就不要怪我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