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剑,昔年创派于后唐南诏国,掌门人居无量山剑湖宫,后分为三宗,以五年一次的斗剑比武来决胜负,胜者方可入驻剑湖宫。
北宗三十五年前败阵后,怒而迁往山西,不知所踪。
现如今只剩东西二宗还在依循旧规,每隔五年争夺一次这剑湖宫的归属权。
五年之前,东宗于比武中胜出,执掌剑湖宫,因此这次是西宗前来挑战。
场中,见众人已经纷纷入座,左子穆与辛双清眼神示意一番后,便起身上前按照常例喊道:“此次斗剑,众弟子务必恪守门规,尽心尽力,到为止,不可伤了两宗同门之间的和气。”待其话毕,一声令下,左、辛二人身后分别有一位弟子出列,互相行过一礼后,开始进行比武。
无量剑本乃天南武林数得上的一派名门,立派已有百余年,传承有序,武功自成体系,可谓是有其独到之处。
韩烈回忆着无量剑的来历,心想:“可惜了,几十年前无量剑上下鬼迷心窍,被无崖子和李秋水那两口嬉戏的倒影一糊弄,好好一个历史悠久的名门竟然直接一分为三,如今是越来越走下坡路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恐怕还是会如原本的故事走向一般,被灵鹫宫收服成为其下属单位吧,我要不要……”
就在韩烈暗思之时,“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自厅下传来,使其惊醒。
定眼瞧去,韩烈登时笑了,果然是段誉那呆子的毛病发作,开始胡乱搅合起来了。
一见此景,他便不再多想,目光转向身旁的钟灵,见她也望向自己,便一咧嘴,露出了两排无比洁白的门牙,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个跃身,又悄然跳下了房梁,隐匿到无量剑诸多弟子的身后。
此时众人都被段誉给吸引住了注意力,加上凌波微步这门绝世轻功的威力,包括左子穆、辛双清在内,在场都没人能够察觉出韩烈的举动。
而钟灵,则是脸颊一红,心道:“这坏人,笑起来倒是挺好看的,不过还是没有底下这位公子俊俏……”
韩烈则是开始了看戏模式,眼前的这一幕幕,是原原本本的故事重现,还是现场直播,他看见段誉挨打受辱,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他心想:“你个白脸长得这么俊秀,桃花运还那么好,活该被欺负。”
简单就是,对于段誉这个原本故事里的三大主角之一,韩烈有些嫉妒了。
这可是足足积累了二十来年的大众脸的怨念啊……
身旁一缕轻风掠过,韩烈转头一看。
却见钟灵没有如同原本故事里那般插手捣乱,反而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见状,韩烈一头雾水,未免引人注目,只好声问道:“怎么了?”
钟灵一副弦然欲泣的模样:“这位大哥哥,你能放灵儿走吗?我想回家了。”
韩烈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他此时作无量剑弟子打扮,刚才轻而易举地搞定了闪电貂,又展露出一身超绝的轻功,钟灵怕是因此心下畏惧他的武功。
所以才不敢像故事里那样放毒蛇,救下段誉。而是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直接打道回府或者先离开再做其他打算了。
想明白了其中关节,韩烈心中立刻又起了作弄之心,他故意冷着脸道:“不可以,你得跟着我,要是敢乱跑,我就抓你回来,狠狠打你屁股。”
闻言,钟灵脸色登时一苦,这下是真要哭了,跺了跺脚,抱怨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老是跟我过不去呀!”
韩烈忍俊不禁,为防露出破绽,他撇过头去不再作任何反应。
钟灵心中一时不由愁苦:“真不该贪玩跑到无量山来,跑是应该跑不过这家伙的,我可不想被抓回来狠狠地打屁股,那不得羞死个人了。”
没有办法去应对,钟灵只好认命,乖乖地待在韩烈身边,跟他一起看戏。
……
容子矩是左子穆的师弟,负责管束弟子,平日里经常巡山防守,监管出入,在无量剑内部也算是颇有威严。
只是此时容子矩已然躺倒在地,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早就没了气息,成了死人一个。他胸前衣衫解开,胸口上赫然写着八个漆黑的大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
厅内诸人,包括无量剑东、西二宗掌门及弟子,以及前来观礼的别派人士尽皆哗然,骚动起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韩烈对容子矩没什么好感,这人当初看他颇不顺眼,经常不给他好脸色,待他十分苛刻,如今死了正好,韩烈可不是什么宽宏君子,他本性是相当记仇的。
摇了摇头,韩烈心想:“只可惜了容子矩那一身内力,好歹是其几十年的武功修为,这下全部都随着他而散了。”
叹声可惜之后,韩烈又一念想起这三年来无量派的收留之恩,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心中当即就下了决定,要救上无量剑派这一次。
定下计来,他便不再浪费时间,直接一拉身旁钟灵的手,趁着众人混乱之际,消失在原地。
下一个呼吸,韩烈就已经身处剑湖宫之外了。
当然,身边少不了的,还有钟灵,韩烈拉着她疾步往东方走去,待望见天边缕缕烟尘,他才停下步子。
钟灵被他抓住手腕,很是害羞,使劲在那挣扎。
笑了笑,韩烈浑不在意地,好似根本没有感觉,仍旧紧紧抓着钟灵的秀腕,柔声细语地对她道:“你帮我一个忙,我就放你走。”
钟灵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和韩烈对视,声嗫嚅着:“你先放开我。”
韩烈厚着脸皮道:“你先答应了,我再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