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依偎在司马宏的胸膛前,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眼泪打湿了司马宏的前襟,“你就是个混蛋!”明玉咬牙切齿的骂道。
司马宏好声好气的哄着,“是,我是混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听着明玉的声音带了鼻音,赶紧松开了搂着明玉的胳膊,无奈的叹道:“怎么又哭了,我都道歉了,哪来这么大的委屈啊?”又抬手给明玉擦掉了眼泪,几天没碰媳妇儿了,他心里痒痒的不行,忍不住亲昵的用脸贴了贴明玉的脸颊。
他同明玉闹别扭这几日,胡子也不曾刮过,粗糙的胡茬扎的明玉的脸生疼,明玉一把推开了司马宏的脸,嫌恶的说道:“一边去,扎死了!”
“好好好。”司马宏陪着笑脸,“我回去就刮胡子,你莫要生我的气了,都是我不好。”
他这么温声软语的道歉,明玉反而哭的更厉害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掉,像是要将自己多日来受的委屈统统宣泄出来,没人知道这几日她是在怎么样的绝望中度过,她以为两个人成亲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
“别哭了。”司马宏柔声说道,“咱们这是在家庙呢,叫祖宗听到了,不定以为我怎么欺负了你。再说了,哭多了对孩子也有影响,将来孩子成了爱哭鬼,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明玉小心肝抖了一下,摸了摸肚子,慢慢的止住了哭。
然而就在这会上,在禅房准备给明玉讲经的老住持久等太太不来,便到前面大殿找明玉,正好看到了明玉在司马宏怀里抽抽搭搭的一幕。
老住持都快七十岁了,看到后尴尬不已,慌忙转身,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不是有意看到的。”
饶是司马宏脸皮厚,也有些尴尬,连忙长叹了一声,“大师,是这样的,刚太太想起祖母对她的好,情之所至,不能自已,还望大师海涵。”
老住持连忙夸了一番明玉至诚至孝,堪为孝顺媳妇的楷模,他受司马家供养,自然拼了命的往海里夸主子。
明玉被老住持吹捧的脸都红了,忍不住瞪了一眼一旁偷笑的司马宏,真是会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
“太太,您今日可还有空听贫僧讲经?”住持问道。
明玉摇了摇头,笑道:“今日就不了,改天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喜欢听住持讲经,那是因为这位老住持也算是博览经书,只捡有意思的佛经小故事讲给她听,在这个娱乐极其匮乏的年代,听住持讲故事是她为数不多的消遣。她私下里想,这位老住持肯定是把她当成孩子哄了。
等司马宏小心翼翼扶着明玉从家庙里出来,在外头马车上等明玉的刘嫂子和车夫同时松了一口气,主子们闹别扭,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惶惶不安,如今小两口可算是和好了,可喜可贺啊。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褥子和被子,还有取暖的小炭炉子,司马宏人高马大的,想同明玉坐一起却挤不进去了,只得怏怏不快的出了马车骑了马走在前边。
一行人走到侯府门口,就看到白毫等在那里,见司马宏他们回来了,白毫连忙迎了上去,向司马宏耳语了几句,明玉坐在车里,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只看到司马宏神色不变,淡笑着点了点头,白毫便离去了,一行人继续进了府里。
司马宏如今卯足了劲补偿媳妇,下马后抢先奔到马车旁,挤开了要扶明玉下马车的刘嫂子,把明玉抱下了马车。被这么多人围观,明玉脸红了下,刚下马车就推了推司马宏,让他把自己放了下来,要自己走。
虽然有些不舍得放手怀里的老婆加孩子,司马宏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媳妇儿,立刻乖乖听话放了明玉下来,又万分不放心的叮嘱,“你走慢一点,莫要颠到孩子了。”
明玉强忍住拍他一巴掌的冲动,低头默不吭声的走进了屋里,坐在椅子上歇气。家里的仆妇已经做好了饭,刘嫂子进来问现在要不要摆饭,明玉连忙点了点头,她在马车里吃了点心,喝了热茶,并不肚饿,只是觉得怀了孩子,还是要吃饭才能保证营养全面。
司马宏也跟着进来了,他一大早从官署出来,一直到现在都下晌了,连口热茶都没喝过,又饥又渴,进屋就掂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出来发现是凉的,已经是十一月的天了,水冰凉冰凉的,自然喝不下口,司马宏心中微微不悦,然而他也知道,明玉定下的规矩是除了刘嫂子在她允许的情况下进他们的房间打扫下屋子,其余任何人不得入内,今天刘嫂子跟着明玉去了家庙,自然没人进来添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