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本能地就想说不妥,但既然师父都同意了,她就是再不妥,也没有办法,于是,素年缓慢忧郁地摇了摇头,不情愿的意思溢于言表。
“那么,就请上车吧。”
萧戈干脆当没看见,让素年又是好一通惆怅,不是在问她意见的吗?她虽然表达的委婉,但也表示出来了啊,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太守府中,渝大人在萧戈离开之后,怒火冲天地来到内宅,渝夫人正在让小丫头给自己整理妆容,换了一支碧玉衔珠凤钗,正左右瞧着呢,就见房门被一脚踹开。
“怎么了这是?”渝夫人挥手让小丫鬟下去,自己走到渝大人身边:“谁让老爷这么生气?”
“你个愚妇!”
渝夫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才觉得荒唐:“我怎么了我?”
“谁让你让那些大夫进府的?谁让你带他们去青莲苑的?我也不指望你安宁后宅,你却还在这里给我添乱!”
渝夫人被骂得懵了神,半晌才涨红了脸:“老爷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觉得有些不适,才请了永和堂的大夫来瞧瞧,这也不成吗?至于去青莲苑,我也是担心清妍的身子,加上那些大夫说得头头是道,我这不是怕万一有什么问题吗?”
“会有什么问题!那可是医圣柳老!我还想着能不能套套关系呢,你倒好,带了人去质疑柳老的医术,你有没有脑子!”
渝夫人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她跟渝光耀虽谈不上如胶似漆,但也还是有点感情的,渝光耀从来没有语气这么重地骂过自己,渝夫人觉得委屈了。
“不就是个大夫嘛!至于让老爷发这么大的火?!以老爷的身份,还要去结交这种低贱的医者?老爷!您可是太守呀,犯得着为了一个大夫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愚蠢的妇人,真是愚不可及!”
渝夫人的话让渝光耀彻底没词了,这些女人怎么能头脑如此的简单?
“州牧大人尚且对柳老尊敬有加,知道他来到渭城,第二日就上门来给柳老撑腰,你以为萧大人是吃饱了撑的?他可是我的上级!想要刁难我真是易如反掌,我的前途,说不定就毁在你这个贱人的手里了!”
渝光耀咬牙切齿,口不择言,对他来说,前程远比一个蠢笨的妇人来得重要得多。
渝夫人一下子哭了出来:“渝光耀!你竟然骂我是贱人!我知道,不就因为我没让你那个相好的进门吗?那可是个烟花女子!我是死也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渝大人觉得甚是神奇,他们现在在说的事情,跟烟花女子怎么能岔到一块儿去的?
“你不可理喻!”
渝光耀愤愤地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略略平静下来:“也罢,清妍丫头的身子已经开始慢慢好转了,你手上的中馈事宜就交个她来主持吧!”
渝夫人瘫坐在那里,她不相信渝光耀说的是真的,当初迎娶连清妍,不是没有看她软弱不会抢自己权利的成分在里面,可现在,渝光耀竟然要她将权利都交出去?就因为她得罪了一个医者?
这不可能!渝夫人眼中迸出激动的火花,她才是太守府后宅的主人,谁也别想压在她的头上!
渝光耀坐在那里,看着渝夫人淡淡地说:“既然有了媳妇,理应要让她来主持中馈,你一直握在手里,是何用意?你也该享享福了,这些操心的事,就交个清妍吧。”
激动的火花瞬间熄灭,渝夫人明白渝光耀的意思,她是太守夫人,做的事就必须要体面合理,之前是因为连清妍不在意,大家相安无事,渝光耀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是他提出要剥夺自己管家的权利,如果自己还死霸着,后果……
渝夫人此刻心里悔得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为什么自己要去蹚这趟浑水?是了,是香寒,这个女人不停地在自己耳边撺掇着,让她害怕连清妍可能会对自己造成的威胁,所以她才想着将医圣赶走,让她继续这么病着该多好。
是香寒,是这个小贱人!
太守府里的事情,素年自然是猜不到的,就算猜到,她也没心情去管,因为她现在自己就挺糟心的。
萧戈的州牧府,要比太守府更豪华,这是必然的,月松今日没有出现在萧戈身边,素年还觉得奇怪呢,结果一到府里,月松就守在门口,见到素年以后特别开心地蹦出来:“沈娘子,您的院子我给收拾好了,保准你满意,嘻嘻嘻。”
嘻嘻嘻你妹啊!素年低着头,不说话。(未完待续。。)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