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咯吱响的木门,没有婆婆的踪迹,黑衣青年人的踪迹也没有。油灯,发出惨淡的光,我突然松了一口气。仿佛并不惧怕黑衣人带走了婆婆这样的可能性。
正当我准备离去,突然,一道剑的反光射到我的眼中。
精美的匕首插在一本书的书脊上。
那时一本破旧的书本,看上去像是日记之类的什么东西。却又不是婆婆平常用来记录的那一本。
强烈的阅读**没有理由的产生了,直觉告诉我应该打开它。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但是这次,我宁愿他不准。
“……我几乎不能相信长老的话,这个孩子,竟然是那个千年伯爵的子嗣……”
“……他的头发,和千年伯爵还真是像呢……”
“……那个恶魔的孩子……对付普通战士的毒药完全没办法杀死……”
“……普通的银也没有作用……”
“看着他一口口吃下去却毫发无损的样子,我恨的发狂……”
“我已经得到他的真名了,噩梦就此终结吧!”
眼泪,顺着瘦削的嘴角滑落了。
我,是千年伯爵—费腊德.德库拉的子嗣?我是那个恶的化身。那个家族追杀着的,恶魔的儿子?怪不得,怪不得我会长不大;怪不得我会在觉醒仪式之前就获得了那么多能力;怪不得婆婆自从长老死后就突然行踪诡异;怪不得最近的饭菜里有股乖乖的味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恶魔啊。你全知道了吗?”不知何时,婆婆已经出现在我的门前,她那略微偏胖的身体,在我眼中第一次显得这么,臃肿。
而,在我回应之前。
“奥兰多.威尔.弗拉基米尔.布拉德.罗德.莱茵哈特.贝尔蒙特!”用魔力道出的真名将身体的力量完全剥夺。我无力的跪坐下来,面颊下沉。
“为什么?”我问道,像是最后的祈求。
“为什么!呵呵,为什么?”婆婆露出恐怖的笑颜,“德库拉伯爵杀死了我的丈夫和孩子,而你,是那个恶魔的孩子。”
她提着锋利的镶嵌着符文的银刀向我逼近。
“就这么多?”我突然回应。
她愣了一下,然后变得歇斯底里,“这样还不够吗?恶魔!!!”她的刀,刺向我的胸口,没有犹豫,没有仁慈……
够了……
那个手腕,被我狠狠的握住了。
我抬起头,原本纯白的瞳孔,向着深红色褪去。
“我的名字,可不叫贝尔蒙特啊…”
第一次刺破人的皮肤;第一次穿破胸膛;第一次紧握着人的心脏;第一次舔舐新鲜的血液;第一次,胡乱的…
绞碎心脏。
黑衣人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用白色的丝巾擦拭着我的面庞。
“初次见面,我是你的哥哥,阿鲁卡多.德库拉。”他露出淡淡的微笑,“人类就是这样,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那么,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是…奥兰多.威尔.弗拉基米尔.布拉德.罗德.多拉贡.德库拉。”再没有告诉婆婆我的名字时那种心悸感觉,自称是我哥哥的人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么,奥兰多,我们该走了。”阿鲁卡多向我伸出了手,“贝尔蒙特家,已经没有人会记得我和她了呢…”
没有选择,或者说,不再需要选择…
“我们…走吧!”
夜,还很长呢。
那一天,我记住了阿鲁卡多说的那一句话:
“人类啊,因为生命脆弱而短暂,所以他们往往把仇恨记得刻骨铭心,却很难把爱展现的淋漓精致……”
伯爵静静的面对着用炼金符文勾画出的血色的六芒星构成阵,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在他的身边,阿鲁卡多----持有叛逆之名的子嗣却顺从的站在伯爵的阴影中。
还要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的话,无非是练成阵中心,那一抹犹如被赋予了生命的血污了。
最终,伯爵打破了沉默:“是时候了。”
阿鲁卡多将自己的佩剑插在地上,缓缓的跪下。剑上,燃起苍白的光焰:“这就是你的决定吗,父亲大人。”
“不,这是我们家族,不,是我的----宿命。”伯爵的眼中充斥着疲惫,“被上帝诅咒,被世人误解。本就是使用着‘恶’这种力量的我,与这座城始终会被聚集过来的‘恶’吞噬。虽然我的灵魂还能承载更多的‘恶念’,但整座城市已经不能承载更多的‘恶之凝聚’了。正如你所见,这便是,‘凝聚之恶’的最终形态。”
就在伯爵仿佛自言自语的呢喃声中,练成阵发出异样的光芒。血污一般的‘凝聚之恶’最终不在凝聚,而一缕缕血色的烟雾从中飘出,缠上了伯爵的身体。
“我还能坚持至少4个轮回。如果转机还没有出现的话。阿鲁卡特,第5个轮回的时候,记得刺穿这里!”伯爵突然转过身,用力指向自己的心口,“你知道的吧,我两颗心脏的位置。”
半跪着的阿鲁卡特什么都没有说。
“这团‘凝聚的恶’之中已经没有‘恶念’的存在了,你会需要他的。怎么也好,哪怕用来救一个流浪的小孩,拿去使用吧。”伯爵突然单手隔空一握,怪异的魔法箱从虚空中诞生,悄然的包裹了那团怪异的血污。箱子随即飘到阿鲁卡特的面前。
“我……会遵从的。”阿鲁卡特突然点了点头,将箱子捧起,放入怀中。
公元1666年,被称为千年伯爵的特兰西瓦尼亚吸血鬼费腊德.德库拉依照当年的预言再次在黑暗中现身,而击败他的,是一个名为有角幻也的神秘驱魔人。
只有很少人知道,在从恶魔城所笼罩的幽暗天域里走出来以后,这个高瘦的青年人将一个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家族。一个古老的驱魔师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