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在边上面红不已:“学生当时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老师了……”“在下惭愧,有负皇叔知遇之恩、”说到这里,徐庶的语气有些怅然。
“先生不必自责的,这件事,只是先生仕途中的小小变数罢了,不足挂齿。今日面见先生,我倒是要请教,当日先生来投,为何不直接将家小一起迁来新野呢?”
“这……这是在下一时……一时过虑了。”徐庶语塞。这问题问得好凶。如果这丫头只是个九岁小孩,只是随口一问,好奇而已。他随便编个理由就能忽悠她了。可刚才的一番对话,让徐庶心里又吃不准了,她问这个,到底是什么目的?
刘封心里也有这个疑问,一直埋在心里。没想到今天妹妹也问了这个问题,他当然要侧耳细听一番了。结果,徐庶说自己是一时多虑了。
多虑?老师多虑什么了?刘封更好奇了,刚想问话,刘妍转头对自家妹子说:“荞儿玩了一天也累了,不知能否让她在此小憩一会儿。”
徐庶猛然回神:“当然可以。”刘荞也的确是累了,加上姐姐和军师的对话,小丫头完全不感兴趣,又不能插嘴,无聊得紧,还是赶紧的,睡一会儿吧。
刘荞出去,刘妍挪了挪身体:“先生的确多虑了,只是这多虑是为了老夫人安康,多虑也是应该的。先生一直教导哥哥百善孝为先,哥哥也常说与我听呢!”
“是,是啊。”徐庶叹了一声:“原是为了母亲好,却不知反而害得母亲要受流离失所之苦,反而加重了不孝之罪。”徐庶叹道。
说到这里,徐庶猛然想起一个问题:“在下还未请教,当初封儿说……是小姐提示了他,曹操重名誉,不会对我母不利?”
“是啊。我是这么给哥哥说的。”刘妍大方承认了:“哥哥拜先生为师之后,常在我耳边说,先生如何厉害,败了天下第一名将什么的。当时我就想啊……这么厉害,声名显赫的人,一定会有很多人仰慕先生的。”
刘妍如是说着,表情似笑非笑的。伸手戳戳面前的茶碗,将它往徐庶的方向推:“所以,先生的母亲会被接去许都,也在情理之中吧。”
徐庶彻底无语了,刘封也彻底无语了,场面一下子静默了。刘妍并不介意他们用什么目光看她,父亲不在这儿,徐庶如今又是个边缘的人,不会再与父亲有瓜葛。她觉得,与自己钦慕的人这样聊天,时间非常愉快的事情。
刘妍觉得愉快,徐庶却是压力山大。刘皇叔有女若此,胜过十几二十个儿子了。这女孩明明幼女一枚,为何如此冷静,又如此善分析,思维清晰,神童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到此间,徐庶忽然站起身来,与刘妍重新见礼:“小姐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刘妍慌忙起身:“先生言重了,只是先生还是未给我解惑,究竟为何将老夫人留在颍川而不进新野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刘小姐终于见到徐先生了,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