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真的知道错了。”王姨娘眼泪婆娑,忙跪步上前,扑在定国公的脚下,哀嚎道:“公爷就是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好歹妾身也生了一个娘娘出来呢,还望公爷恕罪啊……”
周氏冷笑,目光如利剑一般落在王姨娘的身上,道:“不是说你知道错了吗?你生了娘娘?你几时生了娘娘?娘娘管谁叫母亲,你难道心中不知?”
王姨娘一愣,她还从来没见周氏在公爷面前如此过呢,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变了?
她似乎也嗅到了不平常,不敢和周氏辩解,只哭道:“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妾身再不敢说了……”
定国公不以为然,只沉着脸,狠狠抬脚踢开了王姨娘,“啪”一声手掌拍在了桌上,震的桌上的茶碗子似乎都跳动了起来,他厉声道:“不敢不敢……这府里还有你不敢干的事情吗?”目光似刀的扫过了王姨娘,怒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管府中的庶务,也就眼瞎心瞎了……”
王姨娘越听这话头越不对,越听越不像是为了她占了杜姨娘的位置发火。她本就心虚,这么一想,更是着了慌,死死抱住定国公的小腿就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哭道:“公爷,妾身服侍您多年,就算有什么不对,那也是妾身无心之举,公爷就大人大量吧!”
乔姨娘心中也有亏心事,看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滚……”定国公毫不怜惜,狠狠踢开了王姨娘,指着她的鼻子道:“说,雪鸳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是青楼?还是已经死了?”
提起雪鸳来,王姨娘只觉得浑身的血登时冲到了脑子上,脸上一阵红青,手指也一寸寸松开了定国公的小腿,满眼的惶恐。
三年了,这是要东窗事发了吗?
她眸中露出了一寸寸的绝望,再不敢看定国公的眼睛。
乔姨娘也脸色煞白,对于雪鸳她最是清楚不过。
三年前的事情仿佛又历历在目,她恨,恨自己被利用,被一步步拉下水来……
事到如今若公爷真查出点什么,王姨娘揭发她,那她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她默默思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丝的冷芒。
“怎么不说话?是心虚吗?”周氏也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的从王氏身上扫过,狠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过了三年,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不……绝对不会……”周氏拧着眉头,心里汹涌着无尽的恨和怒,俯身轻轻的捏了王姨娘的下巴,厉声道:“我女儿被你们害成了那样,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王姨娘脸如菜色,如何敢直视周氏的眼睛,只抖落了一地的慌张,别过头喏喏道:“夫人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真的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莫月阁你总知道吧?三年前的六月初八你可记得清楚吧?”周氏语气重了几分,手指都捏的生疼。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乔姨娘已经完全的摊在了地上,脸色白成了一张纸,六月初八日,她死都不会忘记……
周氏仿佛一下死死的咬住了王姨娘的咽喉,完完全全不想放过王姨娘。
“公爷,我真不知道夫人再说什么,您快救我……”王姨娘不知是吓的还是慌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哭哭啼啼的看着定国公。
定国公并不理会,只背着手冷冷道:“这些也是我想问你的,你要是不肯回答,我就找人来回答你。”
找人?找谁?
王姨娘几乎要绝望,但是她不敢松口承认。她此刻和周氏就像是两只打的筋疲力尽的老虎一般,谁一松口,谁就会先死,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她摇了摇头,沉声道:“妾身都不知道公爷再说什么话,如何回答公爷?”
定国公腮边的肌肉微微动了动,目光一寒,直直扫在了乔姨娘的身上,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一句话也没有吗?”
乔姨娘早就吓懵了,如何还能说的出话来,只喘着粗气,半响方战战兢兢道:“妾身……妾身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定国公气红了眼睛,冷哼一声道:“你不知道,那我提醒提醒你,就从三年前的六月初八早上蕙兰去你房里开始说起吧!”
定国公说的如此清楚,乔姨娘登时惊的张大了嘴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