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男人点了下头。
光头大汉又抓了另一个小孩,拽着他的后衣领提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放开我!!!!”那小孩嘶声尖叫。
光头大汉提起他然后直接砸到坚硬的水泥地上。
小孩惨叫不出来了,嘴里往外吐血。
光头大汉说“这个就弄残了去乞讨吧!”
瞎眼男人点头。
“弄残哪里好呢!”光头男人考虑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个小瓶子“正好把这硫酸用了?”
瞎眼男人摇头,上前一步,抽出了刀,一刀砍下,小孩的手臂被切断了一半,剩下一截要断不断的连着,小孩张着嘴,但叫不出来。
光头大汉笑道“诶,你不行啊!没全断,看我的。”说完他接过刀将小孩的手臂彻底斩断,拿着那只手臂炫耀似的摇晃了下。
“下一个。”瞎眼男人平静的道。
其他小孩们瑟瑟发抖着想后退,光头大汉随手拽了一个,那小孩用瘦弱的手掐着光头大汉的手腕,他没有发抖,而是睁着双眼,带着这个年龄的孩童不该有的深重恨意看着光头大汉。
“嘿!这小孩还有点骨气。”他抓着小孩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脸,即使头发乱糟糟衣服也脏兮兮的,但那一身幼年豺狼般凶狠的气息和那张好看的脸还是让他显得很是夺目“卖去红院没多久,就起码得是个红牌吧!”
小孩眼中恨意加深,他一把夺过光头大汉兜里的小瓶子,扯开瓶子就泼到了自己脸上,其中一些沾到了光头大汉的手上。
光头大汉痛得连忙摔开了他。
他倒在地上,脸上的肉很快被烧毁,冒着白色的烟雾,但就是这样他竟也咬死了牙关,咬出了血也没叫上一声。
“小杂种!”光头大汉厉声道,正要上前教训,瞎眼男人挡住了他,赞赏的笑道“不错,是个有种的!”
安静站在一旁的泣浩歌挑了挑眉,有点可惜的抿了抿唇,你泼自个儿脸上干嘛啊?你该泼对方脸上啊!虽然那样的话你现在估计就活不成了。
泣浩歌扫了眼光头大汉和瞎眼男人。
红院是什么玩意听刚才的对话,他大概也明白了,不过现在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泣浩歌勾了勾唇,那张精致得像人偶娃娃的脸上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羞涩的笑容,让人见之心生疼惜,他心里想的却是。
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把这两个胆敢把注意打到他头上去了的蠢货弄死呢!
十二年后。
男人走在楼梯上,脸上的丹凤眼微微挑起,明明该是显得风情无限的动作,放在他脸上却生生透出中森然阴冷,不过好在脸上带着的银丝边眼镜多少起了几分遮挡作用,他的皮肤苍白中隐隐透着病态,五官阴柔,身形偏瘦,看上去有些病弱,整个人像是蛇妖化人般处处透着阴暗冷意。
他推开了门,看向门中早就到了的二人。
有着柔顺的黑色短发白皙皮肤的男孩,怕生似的往后躲了躲,他的身形纤瘦,眼神单纯干净,像只怯怯的小兔子似的,但在清楚见到来的人后,又开心的走上前去,露出了笑容“涧深,怎么你也来了?”
另一边的男人轮廓柔和,五官清秀,整个人带着种外向开朗的阳光气息,调侃道“果然不放心嘉荣吗?”
“修竹,你怎么在这?”景涧深一边问着,一边走进屋中,对徐嘉荣浅浅的挑了下嘴角“嘉荣,没谁欺负你吧!”
徐嘉荣摇摇头,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景涧深的样子,宛若看着他的全世界。
景涧深有些恍惚的想着,就是这样的眼神,才会让他从前那般疼惜爱怜,自以为自己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但结果呢?徐嘉荣的温柔善良廉价到可笑,不过最可笑的,果然还是竟然栽在这么个蠢货手里的自己。
只是因为那是他童年里唯一的温暖和期盼,唯一一个会对自己笑,给自己好吃的,对自己表露担忧心痛,为自己受伤而哭泣的孩子,他竟然就一蠢蠢了整整八年了,跟瞎子似的对种种证明视而不见,一心将对方当做了全世界。
“我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都那样了,就正好出来玩玩。”梁修竹说着,眼里带着苦涩,但很快又笑得开朗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