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笑道:“正说冬青和滨菊——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想配个人,又没有适合的。”
徐令宜点头,不以为然地道:“跟白总管说一声不就行了。家里应该有和她们年纪相当,品行端正的。”
如果婚姻是件这么简单的事就好了!
十一娘还真怕他感兴趣插手,把两人随随便便地嫁了,笑着岔开了话题:“难得侯爷今天过来的早,不如把谕哥、贞姐儿都叫上,早些去娘那里。”
徐令宜想了想:“也好,早点过去,正好和娘说说贞姐儿去西山的事。”
十一娘让小丫鬟去传话,又和徐令宜坐着聊了些家常,待徐嗣谕和贞姐儿过来,一起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看见他们来的早,很高兴。待谆哥给徐令宜和十一娘行过礼后就拉了他们说话:“……小五搬了几个这么大的爆竹回来了,”说着,用手比了批,“准备大年三十祭祖的时候在祠堂面前放……”
十一娘想着等会徐令宜要和太夫人说贞姐儿的事,自己在这里,母子俩说话肯定不方便,一面朝着徐嗣谕和贞姐儿使了个眼色,一面找机会牵扯了谆哥的手:“娘,我带谆哥到厅堂里踢毽子去。”
太夫人笑着点头:“去吧!去吧!”看她的目光慈祥中带着几分溺爱。
徐嗣谕和贞姐儿那当然也说要去,十一娘就领着三个孩子出了门。
“毕竟是血脉相连。”太夫人望着晃动的帘子笑道,“谆哥那样认生的,这不过三、四个月,就和十一娘有说有笑了。”
徐令宜听着一怔。
自己好像也不是那种很容易让人亲近的人,不过三、四个月,好像已经很习惯十一娘在身边了……而且还乐此不疲地逗她……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不自然地应了一声“是”。
太夫人望着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望了望已静静垂立的帘子,笑了笑。
十一娘领着三个孩子到了堂厅,围着看谆哥儿踢毽子。
谆哥很高兴,换着花样儿表演。
难道把自己叫出来就是为了看谆哥儿踢毽子?
徐嗣谕很是困惑。
贞姐儿则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爹爹会怎样跟祖母说?祖母知道是继母帮自己说项,不知道会不会责怪继母?当时看家里热热闹闹的,只顾着担心二伯母,却没有考虑到继母的立场……笑容就变得有些勉强起来。
感觉到哥哥、姐姐异样的谆哥不由停了下来,眼里满是困惑,歪着小脑袋奇怪地望着他们:“你们怎么了?我踢得不好吗?”
听见谆哥问他们,两人眼中还残留着几份茫然。
十一娘忙上前摸了谆哥的头,笑着安慰他:“不是,不是。看见你毽子踢得好,都很意外。”
“真的!”谆哥的笑容立刻明亮起来。
“是啊!”十一娘笑着牵了他的手,“踢了这么长的时候,你累不累。要不,我们到东次间歇歇?等会再踢。”
“我不累。”谆哥笑道,“我还要踢。”一副急于表现的样子。
十一娘见他小脸红红的,额头上并没有汗,知道他是真的不累,松了手,笑盈盈地站到了一旁。
谆哥听了连连点头,更起劲地踢起毽子来。
有人噼里啪啦地拍掌。
大家惊讶地循声望去,就看见五爷徐令宽带着三少爷徐嗣俭站在门帘鼓掌。
“谆哥,看不出来,你毽子踢得这么好!”五爷语气真诚,一听就知道发自内心。
谆哥笑着朝五爷跑去:“五叔,五叔,大爆竹放好了吗?”
五爷一把抱起谆哥,拧了拧他的小鼻子。然后放下他和十一娘见礼。
十一娘回了礼,笑着和他寒暄:“五爷今天去买爆竹了。”
五爷客气道:“是啊。刚和俭哥儿去将爆竹都放到了库里——免得那些小厮不小心点燃了惹出事来。”
十一娘笑着点头,向他解释着自己的行踪:“侯爷正和娘在内室说话。”
这样一来,五爷也不好进去,和十一娘一东一西地站着,徐嗣谕、贞姐儿上前给他行礼,徐嗣俭也上前给十一娘行了礼,然后拉着了徐嗣谕问:“二哥看见我大哥没有?我今天一大早就随着五叔去置办爆竹了,回来就没看见他的踪影,大哥贴身的两个小厮都不见了,母亲和秋绫也不在屋里。问其他人,都说不知道……”
徐嗣谕笑里流露出几分戏谑:“哦,下午忠勤伯府来送年节礼,妈妈们进来给祖母问安,说起他们家大小姐这几日在供痘神娘娘,三伯母很担心,带大哥回了娘家。也不知道会不会留在忠勤伯府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