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自缢?
怎么可能!
齐慕阳愣愣地定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安伯,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雨下得很大,很大……
雨水顺着齐慕阳的脸流下来,眼睛一片迷茫,或是雨水,又或是泪水。
“安伯,你——你不要开玩笑了!母亲她怎么可能会,会——”
齐慕阳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容,十分凄凉,强笑了笑,最后那几个字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安伯看着齐慕阳脸上的笑容,心里更加难受,无比悔恨,哑着嗓子,哽咽道:“夫人她——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就像父亲齐景辉一样死了?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今日还去槐树胡同见过杨氏,那个时候杨氏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齐慕阳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一种很难受,很难受的感觉,眼睛酸涩,水雾迷茫了一切,看不见所有。
“少爷,你——”
石溪看着呆愣的齐慕阳,失魂落魄,心里很是担心,急声说道:“节哀!”
节哀?
齐慕阳笑了笑,觉得有些可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步一步朝着外面大门走去。
安伯和石溪一看赶紧跟跟上去,齐慕阳这情形任谁也放心不下。
再则外面还下着大雨,若是这样一直淋雨,只怕齐慕阳的身子会受不了。
齐慕阳忽然转过头望着安伯,问道:“母亲,她为什么会突然会上吊自缢?”
“老奴不知,就是——府里太太派人过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太太就关上门,一直没有出来。”
安伯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悲凉,神色悲痛,断断续续地说道:“要不是后来——后来翠儿担心,推开门进去,只怕都还不知道夫人已经上吊了!”
在听见安伯第一句话时,齐慕阳就猛然停住脚步,直直地盯着安伯。
齐慕阳身上已经湿透了,他只感觉到冷,很冷,冷得他打颤,身子一直发抖。
他不知道在宜兰院沈氏为何会突然提起接杨氏回府,这件事很不对劲。
但他没有想到沈氏居然会这么着急想着接杨氏回府。
接母亲回府?
齐慕阳冷冷一笑,眼神泛着冷意,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沈氏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接杨氏回府!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氏居然会如此狠。
石溪听见安伯的话,心里顿时一紧,这岂不是说是太太逼死少爷的生母?
石溪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很严重!
“难怪,难怪——”
齐慕阳只觉得心里很疼,闭着眼睛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像是在嘲笑,嘲笑他自己!
“少爷,少爷——!”安伯看着齐慕阳突然笑个不停,吓了一跳,又看着齐慕阳蹲在地上越笑越大声,那模样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