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毅肯定自己这脸色会突然之间变成这个颜色一定素问那小贱人搞得鬼,也难怪刚刚自家的管家瞧见自己的时候会是这样的诧异,这能不诧异么,自己这一张脸别说是他们觉得震撼了,就连自己瞧着也是觉得震惊无比的,整张脸就被人涂了一脸的墨汁一般,半点也没有清白的地方,容毅用自己的袖子死命地擦着自己那一张脸,直到自己擦得整张脸火烧火燎的也没有半点改变,那铜镜之中依旧是一张大黑脸,叫他没有半点办法改变的大黑脸。
容毅也是叫苦不迭,却又无计可施,最后只得是将这自己房中砸了一些东西来泄气,等到狠狠地砸了一通之后这才觉得自己这般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伺候的丫鬟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最后还是被容毅一声“滚”给打发了的。也好在如今夜色已深,自己的母妃也已经睡下了,否则这样大的阵仗非闹得整个府上都不得安宁不可。
容毅面对着自己这一张大黑脸也不知道是要怎么办才好,他虽是担忧着,但心中却多少还带了一点侥幸的感觉,觉得这种情况或许可能就是因为药物在身体内部流走吸收的缘故,或许明日一早起了床就会发现自己这脸色恢复如常了也说不定,毕竟这饮下相同药水的人不只有他一人的。
容毅这样想着,最后也无计可施,总不能在今夜请了太医过来诊治,万一要是走漏了什么风声,那就有些不大好了,尤其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肃王王叔也好,庆王皇叔也罢,都是将他视为最大的嫌疑人的,难保不会有他们身边的人盯梢着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这两年,皇爷爷的身子是一日不比一日了,也不知道最后继承大统的人到底是谁,在以前的时候,自己那个肃王王叔是最得皇爷爷的喜爱,朝堂之中拥立的人也不少,即便是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整日只能仰仗着轮椅才能够出门的人,朝堂之中当初拥立着他的那些个人还有一部分人没有改投别人的门下,依旧是将这个废物当做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储人选。
容毅原本是想同容渊交好的,毕竟自己这个年轻的有些叫人咂舌的叔公手上可是握着重兵的,十四岁学成了一身本事就在军营之中打转的他微信极高,若是有自己这个叔公的支持,容毅想自己能够成为皇储人选也算是事半功倍的事了。只可惜自己这个叔公一直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也就只有肃王叔和裴翌同他有些话说,但在朝堂之中,这两人却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上,对于底下那些个汹涌的暗潮视若未见一般。
如果安青云手上还有着重兵所在的话,自己也算是多了一份助力,可惜,如今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城门吏,一想到那倾国倾城的安卿玉,容毅的心中只觉得有些不甘心,他在这件事上这个人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如今却是要告诉他一切都付之东流了,这样的结果对于容毅来说,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素问。
容毅在心中又狠狠地道了一声这个名字,这个已经成了他心中一根尖锐刺儿的女子,其实最可怕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医术,如果素问真的将自己那瘫痪已久的肃王叔给医治好了,只怕到时候自己的阻力还要来的庞大的多。
容毅在满是算计的思维之中,一下子露出了一个阴损的笑来,那黑黑的面容衬着那一口白牙,瞬间真是骇人的厉害。他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信,装入了信封之中又唤来了管家,要他将这一封信送往安家。
素问木着一张脸往着自己的浮云小筑走,这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糯米似乎也有些感受到了素问的心情并非是很好而不散上前去腻着,只得乖乖地跟在素问的身后。挽歌更是拉开了两步远,一副不得素问的吩咐就不会上前一步的模样。
“挽歌。”
素问突然地叫了挽歌一声,挽歌知道素问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的,只是上前了一步,站到了素问的身后一步像是在等着素问的出声询问。
“你说,乌疆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无双城之中?”
素问的声音之中有些困惑,乌疆一直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境地区,就算真的是因为上一次的族长之争让有些人出了乌疆的境地,但乌疆的子民是发过誓言的,绝对不会随意地使用咒术。乌疆的誓言一贯是很虔诚的,他们将月亮视为民族的信仰,对于月亮所起的誓言几乎是用一辈子来信守的,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违背誓言。而且,乌疆虽是在大越的边境,但真的要算的话,其实进入同样连同的姜国要来得容易的多,毕竟进入姜国之中有一片沙漠,在沙漠之中行走更容易隐蔽自己的行踪。
挽歌不知道素问突然之间问自己这个问题是什么缘故,他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乌疆那些个事情他并不能算是很熟悉。
“姑娘,这个问题委实叫人难以回答了一些。”挽歌淡淡地道了一声。
“是啊,的确是难以回答的。”素问回头看了挽歌一眼,重复了一句,声音之中像是有些了然一般,素问的脚步没有停下,神色也没有之前的时候那般的难看。是
浮云小筑之中灯火通明,很显然的,刚刚在城西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也已经惊动了无双城之中大半人的了,原本也已经准备安睡下的莫氏也重新起了身,刚刚有京兆尹的衙役来寻了安晋琪说是城西的花巷之中出了大事,还死了人,又加上素问从晚饭的时候出了门还没有回来,就连时常在素问身边的那个挽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房拿了竹箱子说是有人得了急诊需要素问去诊治,莫氏便是半点的睡意也没有了,心中更是有了一些惊吓,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干脆的,莫氏起了身批了衣衫在庭院之中等着自己那一双儿女的到来。
素问回到家中看到在夜凉如水的庭院之中披衣坐在石凳子上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大门方向的莫氏,她露出了笑来:“娘怎么不回房呆着,您可别仗着自己女儿是医者就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做一回事了,您要是在这里坐着要是着了凉,我可不给您抓药熬药的。”
素问说着就要扶着莫氏往着屋子里头走,莫氏搭着素问的手道:“这不是你和琪儿都出了门,又听说外头死了人,娘觉得自己心中有些不大安心,就想等等你们,等你们回来了,娘就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