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沮丧的文艺狗
幸运的是他的毛很厚,就算他感觉自己脸皮火辣辣的,程时也看不出来。
不过程时竟然敢非礼他,狗导演漫无边际地想着。被非礼了应该什么反应?他需不需要咬他一口?
但游若南也不是纯情的小男生啊......真是囧。
“可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程时忽然说。
嗯?这话什么意思?
“橡胶球好玩嘛?”
“汪?”——还、还不错?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玩啊。”
“汪?”——不、不然呢?
“呵呵,果然是一只傻狗,还挺二的。”
“汪......”——你妹啊......
“你就没照过镜子吗?babypanda。”
“......”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时抱着游若南站起来,往外走去。来到楼上的衣帽间。
程时的衣帽间几乎是他卧室的两倍大,一眼望去仿佛置身衣海。不过并没有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款式,反而大多是休闲服,颜色也都是以低调舒服为主。
而且,他发现有一个单独的柜子被分隔出来。游若南探头去看了眼,囧了。那个柜子里的衣服竟然全是黑白相间的,虽然看不见全貌,但是不难想象,应该是参考了熊猫的色系......幸好没有看到什么熊猫玩偶装。
但是紧接着,他看到一个新柜子,没错,为什么说是新的,因为那个柜子跟这个房间格格不入。
程时注意到自家宠物的视线,便说:“那个啊,那是你以后的衣服柜。我给你定制了一批衣服。”
游若南:“......”顿时产生股极其不好的预感。
这厮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游若南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其实游若南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晕头晕脑,也想不到来衣帽间的原因,直到他被抱到一面等身镜前。
镜子中,程时一米八几的个头占据了大半空间,手长脚长的好身材完美地展现在镜子面前。而他手里卡着的游若南,跟他比完全就是小矮人与巨人的差别。
可是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妈蛋那个刺猬球是谁啊!
游若南惊恐了。
只见此刻,他浑身的狗毛全部逆向飞起,在空中舞动。就好像刺猬的刺全部被注射了软骨剂,软乎乎地随风摇摆。原本柔顺的皮毛一下子到了叛逆期。
最为惊悚的是脑袋,整个一狂放版狮子头。
真尼玛可怕!
就算他再不喜欢之前的四肢短小身材肥圆的身材,但也不代表他要接受这种非主流造型!
真尼玛非主流!
游大狗导演在愤怒中凌乱了。
“原来这么久都没发现啊,”程时明白了,“还以为小家伙不在乎形象呢。”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这个样子也挺可爱的。”
可、爱、你、妹!
游若南用蹬腿来抗议,程时重新把他搂进怀里。
“这是对你随便小便的惩罚。”
惩罚......你妹!
本导演又不是故意的!别说得本导演整天随地大小便似的!爷们儿是文明人!文明人!
——还以为这家伙是个良善的人,没想到却是一个阴险狡诈还小肚鸡肠的小人!
游若南终于回味过来了,刚才在洗手间,这家伙一直用吹风筒从屁股后往前面吹!
爱美的游导愤怒地表示,难得对程时生起的些许好感,归零!不,降为负数!
程时忍着笑,帮游若南梳理毛发,结果对方根本不领情,啪地用爪子打落他的手。
这下他心情更好了。
只不过梳了半天,也不见毛发变服帖,无奈只能等顺其自然了。
于是整整一天,游若南都顶着这么一身刺猬装活动。
他从来不觉得镜子、电视、茶几之类的讨厌过,但是现在他讨厌起来了...就算不去看,余光也能瞥见一个奇怪的物体经过...
真够忧伤的。
晚上,程时又重新做了中午的粥,两人吃得完全一样。
这次游若南没再浪费,饱饱地塞满了自己的肚子。
吃完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程时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九点多钟的时候,游若南困了。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转头看,程时还在看剧本,半躺在沙发上,身后是靠枕。沙发旁的落地窗点亮橘黄色的光,有种温暖的感觉。
游若南抛下玩了一个晚上的橡胶球,蹬蹬蹬跑过去。
如果他再大一些,应该能一跃而起跳到程时身上。
可惜他还小,短胳膊短腿,弹跳力还没有那个橡皮球强。于是游若南只能仰着脖子看着程时。
而程时眼睛不离剧本,直接伸了支胳膊下来,捞起游若南。
游若南被放在了沙发里侧,也就是程时和沙发背之间。他踩了踩脚下柔软的沙发垫,迈着骄傲的小步子,往前走去。
来到程时肩膀处,他抬起脑袋看了看对方,很好,没反应。
于是某狗导演堂而皇之地踏上“主人”的肩膀,踱步至胸口,然后找了个最佳视野,一屁股坐了下来。
对,没错,他就是来看剧本的。
即便他现在是只小狗,也不能丢弃身为导演的自尊和自觉。
但是这位狗导演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最佳视角却是以牺牲程时的视角为代价的。
此刻程时的视线全然被游若南浑圆的屁股所占据。
并且,毛茸茸的尾巴还时不时地扫到程时的脸。
从那左晃右晃上晃下晃的尾巴来看,他家panda此刻的心情很愉悦。
程时不由想道:panda是在看剧本?原来他家的“熊猫”是一只有文化的“熊猫”。
这页只是剧本的开头,但一开头就是女主角大学毕业与前男友分手。然后遇到了高富帅霸道总裁男主角。女主角因为率性的性格吸引了男主角。他们之间的第一句对话就是——
“xxx,我恨你!老娘再也不要爱你了!这个世界的男人都给我滚远远的!”
“呵。”
“你是谁?”
“你口中的男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