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莎莎眼睁睁看着白清都把自己手上那只虾取过去,自然而然地开剥,他的手指修长漂亮,就算是剥虾,也优雅的像是在表演什么艺术图解,那只与有荣焉的大虾在他指间□□,硬壳跟虾线一块儿除掉,被剥的干干净净,玲珑剔透,最后送到安明跟前。
简直像是把妃子洗剥妥当送上龙榻。
安明小主却仍是一脸嫌弃:“你这样,得让莎莎姐觉得我多懒啊。”
白清都抖了抖,大虾仁充满诱惑:“那你要不要?”
安明灿烂地笑:“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剥了,我不要也说不过去。”清甜的虾仁入嘴,也顾不上说话。
王莎莎在旁看着,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笑有些些微的挂不住。
白清不紧不慢地剥虾,安明中间还去吃别的,剥好的来不及吃的雪虾就在面前盘子里整齐地放着,等候检阅似的。
安明鼓着嘴说:“你别光顾给我剥啊,给莎莎姐和你自己也剥两个,怎么从昨天就没见你吃多少,你不会真的整天餐风饮露吧?莎莎姐,他是不是这样啊?”
白清都笑看她一眼:“多嘴。”
王莎莎忙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啊,我们两个在一起吃饭的次数还没超过三次呢。”
安明瞪大眼睛,嘴里塞着食物,也忘了咀嚼,看看白清都,又看王莎莎。
饭桌上有些沉默,白清都也不解释,倒是王莎莎继续笑说:“有时候是我公司里忙,有时候是他没空。”
安明这才点点头:“我明白了,这就是你们精英们的烦恼。”
王莎莎惊奇问:“什么?”
安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你跟白清都都是高科技人才,社会栋梁嘛,当然要忙一点,所以我是做不了这种的。”她忽然拍拍桌子:“我要喝酒。”
白清都惊愕地看着她:“你要什么?”
“喝酒啊,我差点忘了,”安明瞪向他,“昨儿都没喝呢,今天我要不醉乌龟。”
白清都刚举起筷子,这会儿又停了:“你连喝酒都学会了?”
“略懂略懂,”安明嘻嘻笑着,又看王莎莎:“莎莎姐你会不会,他要开车,咱们喝点儿?”
白清都对王莎莎说:“别答应,别跟她一块儿疯。”
王莎莎于是就也以自己要开车婉拒了。安明啧啧道:“你们俩还没结婚呢,就一个鼻孔出气把我当外人啦。算了,我自己喝。”
王莎莎听了“一个鼻孔出气”,又见她自比外人,才忍不住又笑起来,热情地给安明夹了一筷子酥炸虾仁儿:“别光吃白灼的,也尝尝这个。”又对白清都说:“安明也不是小孩儿了,反正今儿高兴,就让她喝点呗。”
安明大喜,把右手举得高高的:“服务员,拿酒,啤酒!什么啤都行!”
白清都看着她兴高采烈,双眼发光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王莎莎也给他夹了个虾球:“行了,别总管着她,你也吃一个,对了,安明你学什么专业,我还不知道呢。”
提起这个,白清都又是一脸忧郁。
倒是安明,喝了口啤酒,一边夹菜一边随口说:“土木工程。”
王莎莎张口结舌,看着安明清秀俏丽的小萝莉脸,跟那副娇小玲珑的身板,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白清都会是这幅脸色。
一顿饭吃得倒也其乐融融,安明虽然会喝酒,但酒量却不怎么高,喝了两罐多点儿的黑啤就发晕了,因为白清都拦着不让她喝,她赌气把剩下一罐又喝了个干干净净。
结果就喝高了。
王莎莎跟白清都一块儿扶着她出了餐厅,安明把两人推开,自己爬进后车座,歪头躺倒:“别理我,我清醒着呢,就是有点动作不协调而已,这是正常的反应你们别惊慌。”
白清都又气又笑,对王莎莎说:“你看看。”
王莎莎也忍不住笑:“行了行了,就别说她了。”
安明合掌垫着脸,闭着眼睛,双腿蹬动把一只鞋踢掉:“莎莎姐,白清都,我不送你们了啊……你们自己走吧,记得给我把门带上就行。”
白清都彻底无语:“行行,那你好好睡吧。”把车门给她关上。
安明喃喃说:“拜拜。”
车子发动往回走。王莎莎回头看看安明,见她半张着嘴,显然已经睡着了,她笑着,小声跟白清都说:“安明真是……挺让我意外的。”
白清都目视前方道路:“哦?”
“原本以为她是可乖可乖的女孩子呢,没想到性格像个男孩子一样.”
——那是你不知道十六岁时候的她。白清都忽然想:假如没发生那件事,是不是安明的个性还是会如之前一样……
王莎莎又说:“居然还是土木系,这以后总不会真出去四处跑工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