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吓得粟粟发抖,象个死人样地让绑匪给自己戴上眼罩、绑住手脚、堵住嘴,躺在车厢里一动也不敢动。
郭炳襄倒是个狠人,对方能说出十二年前的旧事,就知道这事没法善了,现在就指望能花钱买命!他不相信有人能抗拒金钱的魔力,1000万也许不行,1亿呢?即使首脑不答应,他手下都会逼他答应,甚至干掉他!打定了主意,他也坐在座椅上不反抗,任由绑匪给自己戴眼罩、绑手脚。
丰田面包车风驰电掣地朝前面开去,开过了弯道,‘吱’的一声停在了路边。开车的司机喝了口水,还有闲心点上烟,啐了一口骂道:“操,这绑架也太容易了吧?不行,回去后得跟大佬建议下,这活得多干几趟。”
刚才临检的警官对着对讲机问了两句,冲另外一个警官道:“细佬,你把车开到前面的岔路上去,把车停好后,马上回来。”
“是。”
防弹宾利车开走了,三人又把路障摆好,等着一公里外的许老爷。几分钟后,同样的一幕重演,许家两兄弟也让绑匪们,扔进了丰田货柜车。
干完活的三个警官,迅速搬起路障扔进皮卡警车的后斗,再拆了警灯、撕掉车上的贴纸,把警车变成了半旧的皮卡车,这才上车换衣服。
接着,一辆劳斯莱斯停到了刚才宾利车的后面,四个冒牌警察才把电话报平安,自己回家睡大觉。
……
光仔把孙子明送到中文大学外的公寓里,见冰箱里吃的东西不多了,下楼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把冰箱填满。孙子明这会也没了哈欠,开始整理房间、行李,见光仔买完东西,还呆在客厅里,不禁问道:“光仔,想陪我读书?”
“明哥,我跑上跑下的不累啊?休息一会,马上就走。”
光仔在客厅里坐了个多小时,接到电话后,到书房里跟孙子明打了个招呼。
“明哥,我走了啊。”
“滚!”
光仔嘻嘻哈哈地离开公寓,钻进自己车里,一溜烟地把车开到海边的望海阁酒楼。这是个已经荒废了的酒楼,停车坪的草丛里,时而能看到纸巾、套子,这里除了晚上有人开车来这打野战,大白天的平时连狗都不来。不过,站在前面的停车坪里,正好能看到千多米外,海边一个废弃的码头,还有一艘停在码头上的破渔船。
把车停好,光仔在车里等了几分钟,终于看到了那辆昨夜偷来的丰田货柜车,驶向废弃码头,这才松了口气,掉转车头回家补觉去。
……
对于被绑架的几人来说,时间过得真慢,让人扛着下车上船、马达声不知响了多久,再听到停船抛锚。
‘嗵嗵嗵’一阵脚步声,几人听到从甲板上下来几个人,接着就是一个录音机响了。
‘我说我说,是郭炳襄那王八蛋让我干的,他给了我10万港币,还有这间房子。我求求你们,求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放过我儿子!’
‘砰砰砰’几声闷响,录音机里的声音嘎然而止,船舱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外面海浪拍打渔船的声音,还有换磁带的声音。
‘叮’的一声打火机响,一个粗哑的声音道:“郭炳襄,老子没冤枉你吧?说说看,你想怎么个死法,你那马仔可是让我砍下了脑袋,你当老大的,总不能比他还没种吧?你放心,这条船可别看它破,它可是在印尼注册的,现在又是在公海。只要你提得出带种的死法,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啊怕是活剐你一千刀都行,保证条子拿我没办法。”
郭炳襄嘴里的布给扯掉了,正想说话,旁边有人呜呜呀呀,一听就是许家老二的声音。嗯?怎么他俩也让人绑来了?
绑匪语无感情道:“许士芬,你别急。你们哥俩跟我兄弟之间,也有恩怨,冤枉不了你们俩。”
一盘录音带重新放进录音机,问的是1966年屯门纵火灭门案的事。旁边许家两兄弟胆寒了,这事确实是他们两兄弟干的,呜呀几声换来几个响亮的耳光。
“郭炳襄,你们三个人中,你年纪最大。你来拿主意,想要个什么样的死法,饿死、渴死、还是活剐,都由你来决定。”
郭炳襄咽了口唾沫,嘶哑道:“这事是手下人干的,我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没想到他们做事这么狠,如今凶手你们也干掉了,开个价吧,我出钱买命!”
‘啪’一巴掌扇了过来,郭炳襄倒在地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嘴里多了点什么,吐了出来是一颗牙齿。郭炳襄嘶哑着声音,继续道:“一亿!怎么样?什么样的仇恨,也能化解了。一亿不够?两亿?只要你开价,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
‘啪’又是一巴掌,第三巴掌让人拉住了。郭炳襄倒在地上,又吐了口血水和几颗牙齿。虽然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嘴里也剧痛难忍,但心里松了下来。这事花钱就能摆平了,大不了扔两三亿出去,老子有的是钱,玩个港姐也不过是千把万的事,就当老子天天晚上玩双飞。
旁边的许世新兄弟也松了口气,能用钱搞掂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三四亿,家里卖点物业,还是能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