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长大以后,陈兆军从陆陆续续才爸爸的嘴里得知,爸爸一直有一件遗憾的事情,就是他没能成为一名将军。这也不奇怪,由于爸爸的工作能力很强,军里换了几个军长,一直都舍不得把爸爸给放到下面的部队去,这样,陈伟雄就一直当了十多年的处长。直到离休的时候,国家才给了一个正厅的待遇。为此,陈伟雄一直耿耿于怀。也许有了1976年就是一个机会。陈兆军暗暗的想,现在的关键是该怎么说服老爸按照自己的安排来走。当然,自己还必须保守好秘密,否则谁知道会怎么样。
陈兆军理顺了一下思路。首先,4.5运动是不能粘边的,要不还得等几年才能好过起来,其实也粘不上。这个先不去考虑了,那么接下来的可以利用的就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唐山大地震,另一个就是粉碎四/人/帮。陈兆军决定,利用这两次机会,让爸爸实现他的将军梦。于是,在接下来的一点时间里,陈兆军开始有意识的看起了一些哲学和政治经济学等方面的理论性的文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陈兆军原来学的是理工科而不是文科呢。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影响一下大哥陈兆平。按照陈兆军的设计,大哥陈兆平应该向仕途方向发展,有自己这么一个后知几十年的弟弟,还担心什么。
于是,从1975年底开始,陈兆军就开始在饭桌上和爸爸哥哥一起讨论起政治来。本来陈伟雄就是搞政工的,政治、哲学的理论水平就不错,陈兆平最近这一段时间,整天忙着学习了,有了闲暇的时间,也乐得听弟弟和老爸争论一些政治和哲学方面的担心,权当是休息了。
就这么着,一家人开始了经常性的辩论,热闹看得多了,陈兆平和陈兆广两个也开始有意识的看一些相关的书籍,免得到时候连话都插不上。就这么着,顺便,陈兆平连政治也开始复习了起来。
陈兆军知道,经过家里面人这一段时间的讨论,在当时的那个特定的年代,人的思想都还很单纯,有了这一段时间的洗脑,他们已经对国家有了忧患意思。当然,教训是非常多的,所以陈伟雄反复关照,在外面的时候,不许谈论家里面说的这些东西。还好,对谈论政治的风险性大家都还知道,所以没有谁对陈伟雄的话有疑问。就这么,眼看着就要到4月5日了,陈兆军很担心在政工时候,几个被最近洗了脑的人会有什么不冷静的事,于是乘着一天晚饭的时候,跟陈伟雄谈起了军队的问题。大家不知不觉的就淡到了军队该为谁服务的问题上来。陈伟雄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党领导枪,当然是党叫干嘛就干嘛了。陈兆军当然也同意这一点,当时他说出了另一个理论:军队是专政工具,是为了包围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受侵犯而设立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只要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或国家的主权没有受到侵害的时候,一个军人都不应该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因为他只服务于国家,也就是说,不管国家的政治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军人只需要保卫好国家就对了。陈伟雄被陈兆军的这些理论给搞迷糊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么知道,这是因为陈兆军担心陈伟雄就4.5运动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要真是那样,事情就麻烦了。
果然,没过两天,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对4.5运动的定性就下来了。整个军部大院,几乎所有领导干部的脸都是黑的,可是没有谁说什么。陈伟雄本来对这事很不舒服,可是看一看其他的人,再想一下陈兆军这几天说的定性,陈伟雄冷静了许多,但是,他的脸色也没有好看起来。整天都黑着个脸,搞得底下的参谋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