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郁希眨了几下长而卷翘的睫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并没有看向他,唇却一张一阖,“怎么了,你想要走了?”
在羊群跟绿荫环绕的僻远山村,他们享受着这意外的恬静,田园风光的优美,让人流连忘返。
僚放下电话时,转头注视着雷冥远,他就是看着他,没有开口,空气凝滞,沉寂的办公室在两人面面相觑的视线交流中,气氛很压抑,但是两个人都没有退避一分。
因为冷郁希的喜欢,欧阳启迪又跟她多留了几天,他们没有住旅馆,而是借宿在一家当地人家中,那位法国老奶奶分为热情,还不要他们的房租,每餐都是营养丰富,吃到冷郁希差点撑破肚皮。
雷冥远到底是听到了一个“巴黎”,他心倏然一窒,难道真如应验一般,欧阳启迪准备带着冷郁希来个全球旅行,让自己在后头追得个你死我活,折腾死人。
欧阳启迪慵懒郁希,“怎么会,身怀佳人,我是无所谓,就怕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并排躺在干净的草坪上,双手相叠,放在脑后,他睨了一眼舒服躺着的冷郁希,她满脸的享受让他的唇角也忍不住扩散了上扬的弧度。
郁希来到了维也纳,是来投奔自己的吗?
“郁希,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冷郁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咕哝一声,“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在市中心呆了不久后,冷郁希便提出去郊外以及偏远处转转,市中心的繁华跟小乡村的宁静悠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调子。
僚见雷冥远恍若未闻的样子,他眸中的愤懑跟阴鸷自然落入了僚的眼中,僚心头微微有些明了。
此时此刻,他想要说的是,他已经撒不了手了,冷郁希早就已经侵蚀,入了他四肢,入了他的血液。
僚大步流星,走回办公室前,拿起电话机就开拨,下令让自己人找冷郁希下榻的宾馆,还有出入境的航班登记有没有此人。
身边没有一个冷郁希,他一直饱受催眠的摧残,一直饱受灵魂的煎熬,雷冥远的双手忍不住覆上了双眸,想要挡住眼前的光亮,眼睛中的血丝漾满,他下巴处泛出更长的青色胡渣,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坐在前往迷踪航班的头等舱上,跟身边一群衣衫整洁的人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僚说,“与其痛苦,不如撒手。”
雷冥远坐在前往巴黎的飞机上,他脑海中听到的便是僚临别赠言,“你不配。”zvxc。
雷冥远当然知道僚的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与其痛苦,不如撒手,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没想到,而是他撒不了手。若是他真的能够看开,他又何苦一路追来,他若是能够看开,他若是能够看开,早在听到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登记结婚这个消息时就该放手了。
欧阳启迪笑嘻嘻地道。
冷郁希跟欧阳启迪早就出现在了巴黎的街头,巴黎果然是浪漫之都,满大街都是那种浪漫的氛围。
实力悬殊,若是僚,雷冥远更加没有把握,其实如今,在赶往巴黎的途中,他的信心就已经逐渐在流失了。
僚虽然很讨厌,但是雷冥远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是独特的,能够在万花丛中,独独看中了冷郁希。
“你不配。”
欧阳启迪闻言,兴致勃勃地坐了起来,敢情就等这句话了。
孰轻孰重,僚自然是分得清楚的,一个怀了孕的女孩子还东奔西跑,还跑到异国他乡来,怪不得连冷漠无情的雷冥远都追来了,不过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对郁希的感情了呢?
维也纳?
这个说郁希的孩子是他自己的雷冥远追来了,却遍寻不到,估计也是苦于无处可寻才找上自己来,不然他应该不会好心告诉自己这个惊人的消息。
“你不怕,我还怕什么呢?大不了这辈子真落草为寇,专干坑蒙拐骗之事,你就当定压寨夫人了。”
如果真的是完好无损,那自己此刻又为何坐上前往巴黎的航班,急匆匆地赶去巴黎,就怕自己又错过了一站?
在t市时,冷郁希几乎不曾去过乡下,所以他对一切乡村事物都很好奇。如盯色现。
这样的雷冥远,颜色颓废又狼狈,看起来,还能够在他身上找到几处可怜的影子。
而且欧阳启迪还秉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手脚飞速,让冷郁希点头与他结婚了。
欧阳启迪自从登记结婚后,就一直没有戴眼镜了,少了那副铂金边框的眼镜,他的眼睛连说话时都四处放电,桃花眼果真是桃花眼。
冷郁希被他的眼波晃得有点头昏脑胀,也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就点头附和了。
欧阳启迪当下就乐不可支跳了起来,全是是一副小孩子得到了表扬时的愉悦神情,冷郁希这才回过神来,“半年的交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