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雷冥远还在床上,而冷郁希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身上。
身下霸道又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冷郁希觉得心安,连睡意惺忪的眸都懒得睁开了,又继续阖上,用力抱了下雷冥远,沉沉睡去。
雷冥远本来正想起床,没想到她重重抱了自己一下,权当自己是个超大型的玩偶,脸色一沉。
但又顾念到她身子不适,刚从医院回来,不适合甜蜜的折磨,硬生生忍下她这不安分的睡姿,瞪着浅蓝色的天花板,心思有些恍惚起来。
他闭上眼,决定还是再睡一下。
中午的飞机票,美国那边的事,肯定是人为。
食物的质量问题,在美国的餐饮业,不是第一处了,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些年来,相安无事,莫非是因为最近有人闻风那边的公司也要在美国上市了,硬生生要插入一脚,偏不让安生。
助理已经被派出去了,却迟迟找不到症结,如若自己还不过去,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此事可能还会接二连三地生出事端。
需要尽快处理-----
当冷郁希再次醒来,竟然已经是中午了,若不是床头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她还真不愿意起来。
她怅然若失,雷冥远已经走了,他那浓郁的霸道,也几乎带走了,室内唯一留有的是被单上他留下的味道。
躺在床上,呈大字型,舒服自在地撩过手机,她瞄了一眼屏幕,竟然是欧阳启迪,她踌躇了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希,起来了吗?学校已经下课了。”
欧阳启迪低沉悦耳的嗓音传来,似乎猜到了她还未起床。
“还没。”
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咕哝了一声。
“早上的课,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呆会我来接你,方便吗?”
欧阳启迪的询问总是斯文有礼,让人很难拒绝。
“有什么事吗?”
冷郁希脑海中转了一圈,还是觉得有些摸不着情绪。
“静脉输液啊,医生说了,要连着三天,今天,还有明天,难不成你忘记了?”
欧阳启迪错愕下,沉吟地接道。
“没忘记,”冷郁希顿了顿,戏谑道,“本来想糊弄过去的,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连糊弄的机会都不给我。”
欧阳启迪听出了她的调侃,笑了笑,“那先这样,我这就开车过来,到了再打电话给你,你先好好准备下,先带你去吃饭。拜拜先。”
还没等冷郁希说完,欧阳启迪先挂断了电话,冷郁希感觉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不由莞尔。
冷郁希正要爬下床,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催命符一般趁机响起,仿若猜晓她还在家里一样,不依不饶,典型的费冥远作风。
冷郁希恨恨地想:我就不接,我生个病,你都没有安慰我下,连一句话都不说,就潇洒离开了。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过了好久,才沉默下来了,冷郁希正松了一口气,接着手中还握着没有来得及放下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上头显示着“哥哥”两字。
看来,不接这个电话,雷冥远是不会放过自己来了,比毅力跟耐力,自己又何曾比得过雷冥远那个家伙?
冷郁希愤愤地按下接听键,没有好气地道了一声,“有屁快放。”
那一边,竟然没有声音,冷郁希也不由凝神屏息了起来,无声无息,浅浅的呼吸声,僵硬的对峙,悄然的沉寂,就连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凝固起来。
莫名的压迫感,让冷郁希渐渐觉得窒息,仿若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沉重而吃力。
雷冥远总是有办法迫使自己一向自傲的冷静消失,他仅仅一个眼神,总能让自己放在心头来回揣度上好几遍----
可恨,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