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京城百官没有料到的是,短短几天时间里,江西行省的商人突然又纷纷开业了,而且再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罢市。
朝堂之上的百官为之震惊,这怎么可能?
自古以来,商人的地位虽然卑微,可却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如果他们要罢市,整个国家都会因此而崩溃,可柳舟却轻易的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乾隆皇帝很开心,他觉得自己用对了人。
刘墉淡笑,他觉得他果真没有看错人,那柳舟果然是治国之能臣。
可就在官员震惊,乾隆开心的时候,一名官员突然站出来道:“据闻潘阳县两名富商的店铺被抢,那些商人因为害怕遭此毒手才纷纷开业,那柳舟身为朝廷命官,却指使人做出这种事情来,当真是不配为朝廷官员,还请圣上定夺。”
站出来说话的人叫张股,是张奎的堂兄,张奎粮铺被抢的事情发生后,他便连忙给张股写了信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
如今其他人皆未遭殃只他们张家遭了秧,张股心中很是不平衡,为此不管怎样,他也要在朝堂上闹上一闹,而且他很清楚,朝中大臣多半都是忌惮和讨厌柳舟的,只要他站出来,必定有人为其说话。
而他的猜想并没有错,就在他站出来说完这些话后,朝堂百官顿时一惊,而后议论纷纷,再有就是询问:“张大人若言是否属实?”
“句句属实!”
乾隆皇帝双眉微凝,道:“可有证据?”
“会皇上,张、王两家粮铺被抢便是证据。”
乾隆皇帝又道:“是柳舟派人抢的?”
“正是。”
“可有证据?”
“这……”张股有些为难了,一切都不过是猜测,他那里有证据证明那些人是柳舟指使的?
刘墉见此,出列道:“圣上,既然张大人无法拿出证据,那便不能认为是柳舟所为,而若仔细分析,却也不难了解,那些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罢市,以至于百姓无粮可买,百姓受不了饥饿,自然要去抢粮草,这只能算是张奎、王尔两家自食恶果而已。”
刘墉说完,刘墉一党的人纷纷站出来附和,刘墉这边帮了柳舟,柳舟在那边少不得要对他们的家人慈悲一些的。
乾隆皇帝见此,颔首道:“刘爱卿言之有理,那张奎、王尔二人自食恶果,一切且由他。”
朝堂之中,忽而沉寂。
不过这沉寂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这个时候,和珅突然站出来道:“刘大人所言甚是,那张奎、王尔两人带头罢市,受此惩罚的确是他们自食恶果,只不过他们二人将此事禀报给柳舟,柳舟却置之不理,这却并非为官之道吧?”
和珅此言一出,那些要严惩柳舟的官员突然又死灰复燃了。
刘墉听到和珅话后,却也不惊,道:“和大人怎知柳大人置之不理了呢,难道和大人对江西的事情一直都有暗中观察?”
和珅眉头微凝,冷冷道:“非也,本官身为中堂,对朝廷的事情自然上心,柳舟如今所办乃我大清要事,本官岂能疏忽?”
和珅的回答并没有错,和珅权倾朝野,的确有这个职权的,只是刘墉也没有急,道:“可惜,可惜,和大人的消息并不真实,据本官所知,那张奎、王尔二人找到柳舟后,十七贝勒便下令彻查此事,只不过整条街上的百姓都有参与抢劫,事情难办而已,古往今来,法不责众,以和大人来看,应该如何惩罚那些抢劫的百姓呢?”
说到这里,刘墉忽而一停,淡笑,道:“忘记告诉和大人了,当时参与抢劫的人有上千人,请问和大人,是将这上千人全部杀掉呢,还是全部关进大牢?”
刘墉的话有强词夺理的意思,和珅冷哼一声:“就算法不责众,可将带头的几个人抓起来惩治一下不就行了。”
听到和珅这话,刘墉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要的就是和珅这句话,而有了这句话,就算朝廷要惩罚,也惩罚不到柳舟身上,只能是那几个带头的人,可这事随便一糊弄就糊弄过去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这样。
刘墉含笑,道:“和大人言之有理。”
和珅猛然惊觉,可这个时候一切都完了,本来大家在讨论柳舟的事情,可最后竟然变成了惩罚几个带头抢劫人的事情,那柳舟竟然就这样安然无恙的渡过了难关。
和珅愤怒,难以言明的愤怒,可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