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男子没有说话,点点头,不知道何时招来一个仆人,他交代了些什么才离开。
“你们戴白珠的人跟我走,去东府。戴黑珠的人,就在这儿,自然会有人来安排你们。”江源发现就连换碧月楼的仆人也是异常高大,江源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身后的竹女,不过竹女低着头,注意力不在江源这边,好像是在想事情。
“春熙,你们要小心。”江源担忧的看着还在不以为然,一脸笑的梁春熙。
“行啦!快走吧!没事的!”春熙挥着手,视线却落在竹女身上。
江源和一群孩子跟在仆人的身后,穿过高大厚实的墙,越走便是越发僻静。江源心里便是越发不安。
“这是要去哪儿?”
“东府。”
东府是安庭谚一大家子人住的地方,奴才丫鬟们都住在这边。而西府,则是相当于换碧月楼的议事堂,换碧月楼的弟子就在这边练武,与外面的生意呢,也是在西府进行商议。
东府并不是特别豪华壮丽,整座府邸倒似乎处在一种肃穆的气氛之中。江源走进去时,府里静悄悄的。
几个孩子小心翼翼的踏进这里,便听见头上的声音响起。
“你们几个,哪里也不许去,就在这里好生待着,待会儿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要是惹出了事端!哼!”胆小的孩子看着仆人狠戾的眼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江源则是坐了下来,细细的打量着周围。
此刻他们所待的屋子像是长年不住人一样,屋子里厚重的尘土还有发霉的气味呛的江源快要流眼泪。摆设也是些陈旧简单的桌子椅子,江源正打量着,不消一会儿,便见一个老婆子缓缓进屋。
那老婆子抬头淡淡扫了一眼几个孩子后,才道:“从今儿个起,东府里的大小杂事每一样都不能落下,都要你们来做,每天我都会来给你们安排事情,倘若是做的不到位的话,哼,那就别怪我张嬷嬷不客气。”张嬷嬷挽起袖子,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嬷嬷说的是,我们一定好好做事,不丢您老人家的脸!”上前一步说话的是江源。都说到了哪儿的山头唱哪儿的歌,这江源虽说是当习惯了大少爷,可是此时不同往日,况且江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孩子,又岂不会看别人的脸色?
张嬷嬷见此倒是没翻着她那难看的白眼了,看着江源眼底都有了几分赞赏:“这孩子倒是懂几分礼貌,不过我告诉你们,别想在我老太婆这里耍什么花招,我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都要多,要是非要做这些不自量力的事情,掉脑袋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知道了吗?”
几个孩子整齐的点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张嬷嬷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撩起耳边几根银白色的头发,别到耳后说道:“你们不要想着逃走,这个地儿啊,既然你进来了,那你就一辈子都是这儿的人。干的好呢,自然有你们的好处,干的不好,阎罗王都看不到你们的脑袋。”张嬷嬷嘴角泛起冷冽的笑容,江源打了一个冷颤,不寒而栗。
“好了,多的我也不想说你们什么,你们先整理房间,以后你们都睡在这里,待会儿我会过来交代你们些事情。整理好了你们也可以到处去转转,别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啊!”
“知道了,嬷嬷。”
张嬷嬷满意的离开之后七八个孩子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听那群马贼说起这换碧月楼,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地方,没想到连个住的地方也是这么寒酸!”
“你这丑人多作怪!这换碧月楼要是没点本事,能有这么多的人巴结?我看啊,只是因为我们地位低下,才会住如此破败的房子吧。”
“那个嬷嬷也不像是有什么人性的东西!咱们以后说话做事可要小心了!”
江源低着头,一心一意的整理着屋子,没有和其他的孩子搭话。
“嘿,你叫什么呐?”不知何时走过来一个男孩子,他拍了拍江源的肩,一脸微笑。
“洛溪。咱们以后要互帮互助了,如果我做的不好的地方,还希望你们能够多多原谅。”
“说的这是哪里话,咱们以后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江源此时和其他的孩子倒也可以说得上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江源是绳,其他的人都是要被烤的蚂蚱。
一路舟车劳顿,整理好屋子之后,江源已经精疲力竭,倒在chuang上沉沉的睡了一觉。
这一觉反倒异常的安稳,没有梦到好几天前阿才珍儿的惨死,没有梦到那群杀千刀的暗夜的人,也没有马贼的叫骂。这一觉,睡的沉,可总会醒来。
傍晚的时候张嬷嬷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