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如果年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她一定会去找赵铁牛麻烦的。
这赵铁牛虽然憨厚,但却并不傻。
白露的意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的。
不过,他明白虽明白,却也不愿意点破未来儿媳妇的那点儿小心思。
“放心吧,你赵叔不是那样的人。”赵铁牛拍着胸脯道。
开玩笑,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媳妇挣的钱都被那个臭婆娘给抢了去呢?
再者说了,这儿媳妇有出息了,他儿子才能有好日子过,他又怎会眼睁睁地断了儿媳妇的财路呢。
白露见赵铁牛答应了自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和谷雨一道回家去了。
路上,谷雨小声嘀咕道,“白露,这赚钱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跟爹说么?”
“当然不能了。”白露摇头道。
“那娘呢?”
“娘也不行!”白露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以年子富那对包子夫妻的脾气,只怕这钱还没捂热,他们就又要把这钱送给年老太太了吧。
在这两个包子彻底觉悟以前,白露才不会将他们有钱的事情告诉年子富和林婉柔。
“可是……”谷雨有些心虚地问道,“我们瞒着爹娘,是不是不太好啊?”
“如果你实在想告诉爹娘的话,那你就去说吧。”白露莞尔一笑,却忽然话锋一转,沉声威胁道,“只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娘知道了我们卖花的事情,她一定会告诉爹的。等到爹把银子交给爷奶的时候,你可别跑来跟我哭鼻子啊。”
“我、”谷雨愣了一下,这才摇头道,“我不说,我一定不会说的。”
事实上,谷雨对银钱的渴望一点儿也不比白露少。
不过,这倒并不是因为她贪财,而是因为她知道,她那二伯娘之所以可以在年家作威作福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她藏在房里的那两箱嫁妆。
谷雨觉得,只要她们手里有了钱,她奶就不会再欺负她们的娘亲了。
这样想着,谷雨竟也莫名的开心了起来。
可是,当这二人哼着小曲走回家的时候,竟发现林氏正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
“娘,你这是咋了?”白露刚要扶起林氏,就见一把扫帚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娘,小心啊。”谷雨惊呼一声,拉着林氏和白露就往一旁退了过去。
随后,年老太太的叫骂声便从屋里传了出来。
“好啊,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白眼狼终于回来了啊。”年老太太插着腰道,“说,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偷老娘的鱼干的?”
“偷鱼干?我们什么时候偷鱼干了?”白露和谷雨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少给老娘装蒜了。”年老太太指着白露大骂道,“还好老娘我精明,每次在你爹送货以前,我都会特意数数,否则的话,还真就让你这个贱丫头躲过去了。”
“老婆子,你又在这里胡说啥呢?”刚刚从牛家村回来的年老爷子面色不善地看向了年老太太,“我看你就是闲得慌,要不然,我明天去求一求里正,让他给你找个活儿做做?”
而年子富听了这话,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亲娘,“娘,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难不成儿子还会偷你的鱼干么?”
年老太太没想到年老爷子和年子富会忽然回来了,一时间竟有些心虚了起来。
许氏见年老太太不说话了,便抱着惊蛰在一旁慢悠悠地说道,“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啊?娘她也没有做错啊,你看,这鱼干的确是少了四只啊。这家里又没有养猫,这鱼干不是被人偷吃了,又是去哪了啊?”
“就是就是。”年老太太听许氏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了底气,“这鱼肯定是被你媳妇儿和那三个小兔崽子吃了。”
“娘怎么就觉得这鱼干一定是被我们吃了呢?”年子富有些失望地看了年老太太一眼,转而将林氏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婉柔,你没事吧?”
林氏摇了摇头,用力地咬紧了下唇,似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头一次被人污蔑成偷鱼干的贼。
这让一向在乎名声的林氏怎么能忍受得了呢。
而年老太太看了林氏那要哭不哭的样子,立刻火冒三丈地骂道,“林婉柔,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竟敢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儿子是吧?我告诉你,今个儿你就算是哭断了长城,那也是没用的。这鱼干一共少了四只,不是你和那几个小兔崽子吃的,难道还是我和你爹偷吃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