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盈袖在灶台旁忽然道:“喂,江老头,你看着。”她说着这话,忽然就从袖中拿出了绸云扇,抬手就将绸云扇扔到了还未熄灭的炉子中。
江家人全部呆了一下,江壑和江御林最先反应过来,江壑气急败坏,怒喝一声,就冲向灶台,我移形换影,想去拦他,江御林却拉着一个人横岔过来,二人联手,一时让我不能分身,只能分了心思去看阮盈袖那边怎么样。
江壑冲到灶台旁,想用龙头拐杖将绸云扇扒拉出来,阮盈袖银笛出手,直点他腰间穴位,江壑不得不反手过了两招,然而阮盈袖身法轻盈,内力却十分不足,碰上江壑这等高手,不出五招,已经败象尽显。
丁杏也没闲着,指挥着人去取绸云扇,又唤了人手来围攻我,一心一意要置我于死地。
虽说江御林和那随从的武功我没放在眼里,丁家和江家的小喽啰我也应付有余,但时间一长,终究还是会体力不支。
我心里焦急,不知此番局面应该如何抽身,正没法子的时候,十几声石子破空声接踵而来,我身边除了江御林,其他人都被击中小腿骨,纷纷倒地,正准备一掌打向阮盈袖的江壑此刻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冲破房顶纵到了外面,而这一瞬间,一道玄色身影从门前一闪而过,从我身边飘到丁杏身边,一个转手,从她手里夺下已经烧了大半的绸云扇。
阮盈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她笑道:“风公子!”
风祁墨一身玄色衣衫,腰间悬着碧水挽柳剑,如同客栈初见的那一天,因为轻功太厉害,衣角还有些微微颤抖,他向阮盈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过头来,弯着他那双眼,墨色的眸子里仿佛有星光,笑意盈然地看着我。
我心里很不争气地大动了几动。
江壑这时候才从房顶上又下来,显然是被风祁墨给耍了,一脸的愤怒,龙头拐杖在地上一砸,狠声说道:“风公子又来蹚浑水了么?”
丁杏显然此刻才反应过来,默了一会儿,和风祁墨说:“风公子,你拿了我们的绸云扇。”
江壑这才瞧见绸云扇也到了风祁墨手里,一时间可能一口气上不来,缓了一下,才道:“请风二公子将绸云扇归还老夫。”
言语间比方才对着我可客气多了。
风祁墨没搭理丁杏,也没搭理江壑,倒是向我说:“小五儿,你说我还不还他们?”
这次换我一口气没上来。这是什么场景?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这是秀恩爱的时候吗?!何况若我没记错,不是前一阵子,我俩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
我半天不知道回什么,倒是丁杏没忍住,提高了声音道:“这是我们两家与她之间的事情,风公子能否不要插手?不然风公子这条命,也请一并留下!”
我一惊,心想丁杏当年有多爱慕风祁墨,大概如今就有多恨他了。
然而风祁墨连头都没回,只说了一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