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恳切而真诚，看的颜欢倒有些不好意思。

“秦先生，”她轻轻一笑，“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

“有必要！”他的笑容温柔，却不会让人不适，“我不想让你误会。”

颜欢一愣，却听他悄悄凑在她耳边，声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到。“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解释；可是对你……我非解释不可。”

她讶异自己是否听错，蓦地转过头去，正对上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酒吧灯光闪烁，光线昏暗，她读不出里面是何种情感，却感到一种令人耳热心跳的力量传递过来。

“来，还是我送你们回家！”秦子涛很绅士的扶着程漠棠，对颜欢笑道，“她比你高出快一个头了，你哪能背动她？司机就在外面，我一定把二位美女安全送到！”

……

秦子涛的突然出现，让程家上下都措手不及。

已经不是合作方的关系，他们彼此之间都需要迅速调整成为另一种角色。

就算装也要装出来，买卖不成，情义还在。

程国维和方惠娇做足表面功夫，态度不冷不热，却又觉得尴尬——女儿和儿媳妇竟然同时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其中一个还喝的酩酊大醉。

颜欢只是有点无法面对程漠北，他的目光带着点质疑，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握住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秦子涛坐在客厅里，礼貌的和这家主人寒暄。

他环顾四周，程家的家装风格典雅不失大气，典型的富贾之家，却在富贵之中，透着一种润物无声的书香底蕴。

他面前坐着的程国维夫妇，谦和有礼，不卑不亢，庄重却让人感到舒适，礼貌而让人不敢放肆，确实是大家风范。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张放大的全家福时，拳头不由自主的紧紧握起来。他的额头泌出细细的汗珠，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深沉的眼眸里，某种说不清的情感似是暗潮汹涌。

颜欢敏感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张全家福里，程漠北兄妹还只是两个可爱的小婴孩，一边一个被人抱着，站在一位老人身边。

秦子涛那种异样的神情只持续了一刹那便消失，随即依旧换上那抹淡然的微笑。

只是颜欢觉得，他的笑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

房间里，颜欢怔怔望着窗外，连门开了的动静都没察觉。

程漠北走进来，手在颜欢眼前晃晃，正在愣神的她吓了一跳，回过脸来，正对上男人那略带醋意的双眸。

“自从那秦子涛来过，你就魂不守舍！”他转到她跟前，一手一边掐着她的小脸，故作严肃，“说！跟他在酒吧里都发生了什么？”

颜欢看着他，强忍笑意。

可是她心情还是轻松不起来，有种压抑的感觉，仿佛置身一片迷雾之中，她以为自己能找到正确的路，走了半天，却只在原地打转。

秦子涛注资到撤资的过程，绯闻事件，裴家兄妹……似乎有某种神秘关联，一个个像是处在九连环之中，她明明应该看到缺口，却始终打不开那个口。

“颜欢，你有心事？”

她抬眼，看到程漠北关切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一软，连带着整个人也软进了他的怀抱。

“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她看着他，目光确有几分阴郁，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漠北……”她支支吾吾，“你觉不觉得……秦子涛那个人，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