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鸥吃疼地皱紧了眉，忍不住轻吟出声。

陆冶启这才回过神，松开被他蹂躏得有些发红的脖颈，轻声道：

“抱歉，不过……下次不要再随便让人触碰你。”

她也不想啊……这只是一个意外……

成小鸥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嗯。”

她可不想再被“惩罚”。

不过……

“她真的不要紧吧？”

她想起还在浴室里泡着冷水的姚梦露，不禁担心地问道。

“不会有事，那种药一般也就是会让人兴奋发热，意识模糊不清，等冷却下来之后也就没事了。”

陆冶启显得不甚在意地道。

“是、是吗？”

成小鸥咽了咽口水，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两人重逢后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他似乎也被人下了药……

当时她因为精神受到冲击结果晕过去了，他似乎也并没有发泄……

所以，他那个时候也是泡了冷水？

如果是这样，那姚梦露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想着，成小鸥也就稍稍安了心。

大约半个小时后，浴室里传来了动静，不多时穿着浴袍的姚梦露在郑莹莹地搀扶下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浸泡了冷水的苍白色。

在看见坐在房间里的成小鸥和陆冶启时，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自己被救的感激，反而冷戾地紧盯着成小鸥，一言不发。

成小鸥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态度，一时间也愣住了。

郑莹莹看出气氛有些不对劲，连忙道：

“陆总，成小姐，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们，我代替梦露小姐谢谢你们。”

“不需要！”姚梦露忽然发狠地一把推开了郑莹莹，厉声道，“你不需要感谢这种人，我也不需要她救！”

陆冶启面色一沉，语带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

姚梦露没有答话，但紧握的双拳以及狠瞪着成小鸥的眼神，无一不在表露她对她的憎恶。

陆冶启见状，眸光一暗，才想发话，却被一旁发现气氛不对的成小鸥一把按住了手背。

“启，算了。”

她小声道，对着他摇了摇头。

陆冶启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下，但却依旧没有收回周身的冷焰。

成小鸥只好朝他安抚地笑了笑，又道：

“没关系，不要紧。”

陆冶启轻叹了一声，这才缓和了表情，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的充满了善意……

却不想，姚梦露忽然尖锐地叫喊道：

“成小鸥，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地装模作样，我不需要！”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看着成小鸥的眼神也愈发地狠戾、憎恨。

成小鸥不由一愣，她虽然知道姚梦露不喜欢她，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居然会恨她至此，她一下呆住了。

就连一旁的郑莹莹也都被姚梦露激发的反应给惊住了，结巴地道：

“梦、梦露小姐……成小姐她……”

“你给我闭嘴！”姚梦露转过头，狠狠地瞪向郑莹莹，“什么‘成小姐’？什么‘谢谢’？简直叫我恶心！”

“姚梦露，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陆冶启阴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虽然不大，但冰冷的语调里却透着尖锐的杀气。

就是成小鸥都禁不住因这股杀气而颤了颤，但姚梦露却好似根本不为所惧，转而看向陆冶启，尖酸地反驳道：

“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来拯救我？她与我，又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卖‘肉’上位的下作之流吗？只不过她‘卖’的对象比我‘卖’的对象要来得‘高级’一点罢了，她凭什么在这里装模作样，假装清高？凭什么？！”

说到最后，姚梦露几近疯狂的嘶吼起来，看着成小鸥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愤怒、怨恨种种复杂的情绪。

却唯独没有所谓的感激。

原来……她是这样想她的。

成小鸥一阵怔愣，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陆冶启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声音较之之前更阴冷深沉了几分，“你就是这样想的？”

“有什么不对吗？”姚梦露嗤笑了一声，嘲讽地问，“难道她没有陪你上过床？她所做的事情，和我今天做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同？”

“她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有一颗肮脏的心，而她没有。所以，不要把你那些肮脏的想法强加到她的身上。否则，你会为你的‘失言’而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你绝对承受不起。”

陆冶启微微眯起眼睛，眸光中的杀气冰冷而刺骨，就像一把寒刀，刺透了姚梦露的身体，冻结了她的心。

不，不会的……

姚梦露不停地摇着头，拒绝去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事实。

他居然这般维护她……

他居然为了她，说她……肮脏……

陆冶启却懒得再看姚梦露一眼，拉起身旁成小鸥的手就朝房间门口而去。

“为、为什么？”

就在他们即将要踏出房门的时候，身后的姚梦露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