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成小鸥这才转身看向陆冶启，笑着道：

“你醒了？”

“……嗯。”

陆冶启愣了下，迟疑地应道。

眼里却带着探究上下打量着成小鸥。

她的态度弄得他有些糊涂了。

他猜想过她会生气，甚至想过她可能会躲起来哭，或者其他种种，但……怎么也不该是他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难道……她一点也不在意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还是……他弄错了，他脑海里的那些记忆碎片其实只是他做的梦，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不可能。

陆冶启立刻打断了这种猜测。

直觉告诉他，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他甚至还能够回忆起她的气息和温度，这么真实，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陆冶启心里竟不太愿意承认昨晚的事情只是他的一个梦。

在他还在胡乱猜测的时候，成小鸥就已经拉着他站了起来，“洗过了吗？我肚子正好饿了，我们一起吃早餐。不过，只有吐司跟牛奶，嘉佳不在我……”

话说到这里，成小鸥突然停了下来。

再次想起陈嘉佳，让她脸上的笑容一下散了去。

“怎么了？”

敏锐地察觉到成小鸥的不对劲，陆冶启轻声问道。

成小鸥摇了摇头，“其实……是嘉佳，她被人刺伤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警|察说是抢劫行凶，目前案件还在继续调查当中。对了，我等下还要再去警|局一趟。”

“警|察？”陆冶启蹙了眉，“他们找你做什么？。”

“之前嘉佳不是也遇到过一次抢劫吗？那个时候我正好在现场，他们要我过去做一下那几名抢劫犯的人物拼图。”

成小鸥解释道。

“上一次？”陆冶启眼中闪过一抹深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笑了笑，安抚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会好起来的。”

“嗯。”

成小鸥点点头，收起了烦杂的心绪，拉着陆冶启的手，一边把他往餐桌边带，一边道：

“过来陪我一起吃早餐吧。”

“等等。”

“怎么了？难道……你嫌弃烤吐司太简陋，配不上你这个大总裁的胃？”

成小鸥挑了下眉，看向陆冶启的腹部。

“我还没刷牙。”

陆冶启刮了刮成小鸥的鼻子，道出事实。

他刚刚因为担心她的情况，什么都没做就直接套上衣服下楼了。

“哦。”成小鸥松开手，朝陆冶启眨了眨眼，“那你赶紧去吧，我在餐厅等你，快去快回。”

说完，她自己率先一个人去了餐厅。

等到陆冶启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吃完了半片的吐司，看见他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我太饿了，所以等不及了。”

“嗯。”

陆冶启轻应了一声，在成小鸥对面坐下，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她。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

“昨晚……我们……我对你有没有……”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成小鸥突然脸色一变，她将手中的牛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沉声道，“难道你现在想要告诉我，你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发、发生了什么？”

陆冶启被成小鸥突然间的爆发弄得有些怔愣，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发生了什么？所以，陆总现在是想要在我的面前装傻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跟那些做了坏事却又想要赖账的混球一模一样？”

成小鸥双手抱胸，面色阴沉地看着陆冶启，眼中似乎还隐约带了些鄙夷。

看上去完全一副对他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屑的模样。

“你说什么？”

陆冶启脸色一沉，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数落过？

何况，他什么时候说过他不承认了？

他陆冶启是什么人，会敢做不敢认？

要不是她反应奇怪，他又怎么会心生疑虑，问出刚刚的问题？

她竟然敢说他跟“做了坏事却又想要赖账的混球”一模一样？

“我在说什么？我在说大实话。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我一进门就被你扑上来抱住一顿猛啃，还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床上带，最后还撕了我的衣服，压在我身上死活不让我离开。你对我做了这么多混账事，现在居然还敢给我装失忆？”

成小鸥冷着脸，一件一件地数落着，但其实她内心里却在强忍着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她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可以捉弄到面前这个男人，她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