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池中杰也冷下脸。他可不记得得罪过这位右布政使，连拜帖也没有一张，一大清早就来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忙得很，如果没有要紧事，才懒得招待他。

朱子茂一拍桌子道：“你女儿仗着魏王和秦王殿下的提亲，嚣张得不行了，把我女儿的脸都打肿了，还打落她两颗牙齿，这笔帐怎么算？”

池中杰一愣，随即道：“绝无此事！”

他家菡儿，别的不敢说，绝对头脑清晰，不会做出这种不智之事！

“难道我女儿的脸，是她自己打的？我女儿的牙齿，是她自己打落的？”朱子茂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我道池小姐不过一个小小女娃儿，为何如此心肠狠毒，又胆子比天大，原来是池大人教唆的，真是长眼了！”

池中杰冷笑一声：“朱大人休要胡说，我女儿的脾气，我最懂得。那是温柔贤淑，事事礼让，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退一万步讲，便是她做了，也是你女儿做出不可原谅的事，伤害了她！”

“池大人不肯承认是吧？既如此，把你女儿叫出来，咱们当面质问！”朱子茂叫道。

池中杰淡淡地道：“叫出来就叫出来。但朱大人须得把令嫒也叫出来，才叫对峙？”

若不然，只叫池玉菡一个人出来的话，叫什么对峙？分明叫审问！

“好！”朱子茂道，扭头对外面等着的小厮说道：“去马车里把小姐请出来。”

池中杰听罢，扬了扬眉，始知道朱子茂是有备而来，故此心里设了一分提防。

不多时，池玉菡到了。

“老爷。”池玉菡福身行礼：“女儿给老爷请安。”

在外人面前，她叫一声老爷，倒显得敬重。池中杰听了，很是高兴。

“起吧。”池中杰点点头：“这位是右布政使，朱大人，菡儿见过朱大人。”

右布政使？朱大人？池玉菡心里一跳，飞快转动起来。最终，她没有福下去，而是咬着唇，一脸控诉地看着朱子茂，双眼含怒。

“菡儿？”见着池玉菡的表情，池中杰心里一突，难道昨天当真发生什么？

池玉菡低下头，对朱子茂福了福身：“见过朱大人。”

然而声音里的愤怒与委屈，却是任傻子也听得出来，朱子茂顿时怒哼一声。

“菡儿，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池中杰却拉过池玉菡，低声和蔼地问道。

池玉菡瞥了朱子茂一眼，说道：“朱小姐欺负我。”

“好啊，恶人先告状起来了？”朱子茂听到后，立刻转身过来，怒目看向池玉菡：“明明是你这小丫头打了我女儿的脸，还把她的牙齿打掉了，竟然反口说我女儿欺负你？”

池玉菡咬了咬唇，顿时一脸气愤与冤枉的表情，抬头对池中杰道：“老爷，女儿没有。女儿昨日带雨村出门，到云雀楼赴宴。朱小姐几次欺负我，姐妹们都能作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