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借出去也就罢了,反正不是要紧的人。雨村和雪凝,池玉菡怎么舍得?
“要瞧好戏,还要看她们。”池玉菡轻轻勾唇。明媚的阳光在日头下,犹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粉嫩晶莹,洁白剔透,几乎要灼伤人的眼。
墙头上,坐着一名少年,见到这抹明媚的笑容,不由得看呆了。仿佛又回到那晚,他坐在屋檐上,看见她在月下调香,泠泠的月光照在她洁白的脸上,犹如悄然怒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
“哗啦!”少年看得呆住,一时没有坐稳,脚下一空,整个人扑到墙边的树桠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宝珠率先转过头去:“谁?”
待看到树桠上四仰八叉的少年,愣住了:“你是谁?”紧接着上前一步,挡到池玉菡身前:“哪里来的登徒子,快离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出口,四仰八叉地躺在树桠上的少年,噗嗤一声乐了。随着他笑出声,身下的树桠便抖动起来,一个没稳住,跌下地来:“哎哟!”
他落的位置不巧,正是墙角下栽种的一片玫瑰花从,玫瑰花枝带刺,顷刻间将他的衣裳刮破了,狼狈地滚了几圈,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脸上也黑乎乎的。
“你们府里的人都在那园子里赏花呢,你能叫来谁?”凤子烨爬起身,也不去打身上的泥土,指着牡丹园的方向,笑得前仰后合。
宝珠黑了脸,转身将池玉菡一推:“小姐进屋,奴婢来对付他!”说着,朝凤子烨瞪过去:“你快走,再不走我打你啊!”
扫了两圈,连柄笤帚也没看见,又听少年清朗的笑声不绝,气得走到池玉菡方才纳鞋底的地方,拔了一根针,朝凤子烨走过去:“再笑,我扎死你!”
“站住!”凤子烨眉梢微挑,朝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宝珠道。明明只是寻常的两个字,偏叫他说出来,就带着一股子上位者才有的威势。
宝珠不由自主便停下脚步,在他身前几步远处不动了。
“本少爷是来拿回遗失的玉佩的!”凤子烨清了清嗓子,手一伸道。
宝珠愣住:“玉佩?什么玉佩?”
“你是……”倒是池玉菡,看向少年,眼神带着探究。难道,他就是前阵子每晚趴屋顶偷看她,又遗失了玉佩的那人?
也是那晚,叫她用手……伺候的人?
那晚上,男子低低的吟叫声,又在耳边回响起来。似撒娇,似讨好,缠绵不绝。一时间,羞赧、气恼涌上心头,站在原地,抿着唇,漆黑双眸怒视过去。
却只见少年身形颀长,骨骼清秀,随意往那一站,犹如芝兰玉树一般。身上穿着剪裁合身的绣锦袍子,虽被玫瑰花从刮得凌乱破碎,却仍然看得出昂贵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