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哈哈”的笑了半天，才终于发现我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瞪之。

“额，不好笑吗？”他难得犹豫的推推眼镜，终于终止那魔性的笑声。

“马大夫，我想问你个事。”放下球拍，我一本正经。

“但说无妨。”

“你……真的就只是找我来打乒乓球？”

我的脑子是疑惑的，这个老马，给我感觉总没有那么简单。但刚才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球，除了“接招”“阿哒”之类的拟声词，我们几乎零交流。

见我疑惑，老马有一次笑眯了眼睛。

“暮小姐这么说，看来是有话要跟我说了？”

“……”我特么跟你一个猥琐大叔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特么跟我绕弯子，有意思吗，啊！

“啊哈哈……马大夫，论打太极，我真不如你，你看，说这么半天，你给我来点能听懂的行不行？”我开门见山的问。

他微微一笑，却是缓缓摇摇头。

“我还以为，暮小姐有许多问题想问我呢。”

我陡然瞪大了眼睛，这次他的话，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是在暗示我，可以问他一些问题，而他愿意回答？！

上下打量他一圈，却只见他仍然笑眯眯的，看不出真实意图。这老马什么意思？先是约我打球为名把我叫到这乒乓球室来，现在又跟我抛出这么云里雾里的一句。

思索半响，无果，算了，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我正好有一堆问题，问了再说！

“杨九跟寒煊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问题，老马瞬间笑眯了眼睛，对于我第一个就问这个问题，他似乎显得兴趣盎然。

“看来暮小姐最关心这个问题啊。”

浑身一僵，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顿时耳朵发烫，正欲张口澄清，却听他又笑着继续道：“正如暮小姐看到的，杨小姐和寒先生，是十分要好的关系。”

“……”多要好，好的定义很宽泛的喂！

“不是结婚的那种好，也不是情侣的那种好。”他就像看穿了我的脑子，一个一个解答着我的问题。

“……我不是问这个。”

“恩，你继续问问题。”

“……”要不要这么你问我答的乖模样啊大叔，别忘了你是个猥琐怪大叔啊喂，而且，你怎么就知道劳资的确有一堆问题要问！

“寒煊是不是被黑社会仇家盯上了？”

“是啊。”

听他答得这么痛快，我不禁停下来，狐疑的凝视他良久。

“马大夫，你该不会骗我玩的吧？”

老马笑眯眯的：“暮小姐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呐，我怎么会骗你呢？”

“……马大夫。”

“恩？”

憋了半天的劲，想告诉他别特么在说什么“有意思”的话，不然劳资要翻脸了。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泄气了，我翻脸有卵用的话，早就翻脸了。

“那个，我还是继续问你问题吧。”认命的探口气，且不论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至少，他还算愿意跟我说话啊。

老马点点头，破有耐心的样子。

“我等着你问呢，暮小姐。”

“额，是这样的，我这两天发现，船在海上循环行驶，好像并没有目的地，是寒煊为了躲仇家，故意这么做的吗？”毕竟，除了行踪不定的海上，好像陆地上任何地方都不如这样安全。

听到我猜测，老马眼中一亮。

“没想到暮小姐观察这么细致。”他毫不吝惜的赞叹道，接着也不避讳问题敏不敏感，点头道：“不错，正如暮小姐说的那样，现在船循环行径，是一条私人航线，不会有货船和军事战备船穿行，方圆几百海里都是无人地带，很安全的。”

随着他的讲解，我心中的疑惑随之增加。

“那问题来了，私人航线这种东西是什么鬼，据我所知，在国内，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听到我说的，老马脸上的笑意陡然加大，连同那长满胡子的腮帮子抬得更高了，一双小眼睛带着精明的算计而亮亮的。

“暮小姐敏锐啊，这里，的确不是中国。”

“那这是哪儿？！”

“孟加拉湾海域。”

惊愕的顿在那里，半响回过神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早在孤岛上，寒煊肆无忌惮的杀掉来的黑帮时，我就该料到，这里早已经不是中国的地界。

也只有在这种黑白交界的灰色地带，才会有人敢带着枪明目张胆的乱跑，一言不合瞎特么开枪。想到这里，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因为如果有这个前提，那我对林语开的那两枪，至少就不用上国内的法庭审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