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洛听他这样称呼自己，鼻子一酸，差点落下眼泪。她强把眼泪咽到肚里，让自己像平常一样镇静从容。

真洛俯身收拾干净地上碎裂的杯子，又将屋里横七竖八扔乱的东西收拾好。萧翔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收拾，试探着道：“别收拾了，你也是白忙活，明天我还会再摔再扔的”。

真洛道：“你有力气只管摔，摔了我再收拾就是。”

“我一直在摔，你能收拾几天？黄云飞给了你几天假”？

真洛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故意不接他的话茬。

“告诉我，真洛！他怎么会让你回来？他什么时候来接你”？

“云飞哥是一位君子，他不像你那样专横无理，我是自由的”。

“你是自由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回去都行？还是……”萧翔不敢妄想，就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我是自由的，就是说，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康复”。

“然后呢？你就要走了吗”？萧翔追问道。

真洛没作声。

萧翔道：“你现在就走吧，我是不会再康复了。我的腿，已经废掉了”。

真洛道：“一定会好的，你别灰心。别赶我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萧翔看着她脸，道：“我身体好的时候，你不肯留下，现在我成了废人了，你却要陪在我身边。为什么？你同情我？还是要报恩呢？我告诉你，我哪样都不需要！给我走！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你报恩！给我走！走得远远的”！

“王爷，如果我留下，是另外的原因呢”？

“另外的原因？什么原因？”

“王爷，如果我不愿离开，是因为爱您，依恋您，您还会赶我走吗”？

“爱我，依恋我”？萧翔冷笑起来，道，“别哄我了真洛，如果你爱我，怎么会几次三番逃出荷园，避我如蛇蝎呢”？

“王爷虽算不得蛇蝎，可是却称得上是猛虎。羊鹿之类的小兽，虽心有崇敬，却不敢亲近，甚至望风而逃。如今猛虎暂时受困，不再伤人，百兽才敢踟蹰靠近，以慰渴慕之情。王爷怎么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萧翔沉默了片刻，语气放和缓了：“真洛，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对我，还有爱吗”？

“王爷，你相信我。我对您的爱，我也是刚弄明白的”。

“真洛！过来”！

真洛走到萧翔床边。

萧翔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向怀里，紧紧地抱住。抚摸着她的胳膊和背，用脸蹭着她的脖颈。过了会儿，萧翔凝望着她美丽的脸，俯下身，亲吻她。

真洛搂住他的脖子，迎合着他，她一阵迷醉，心中溢满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