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原来的柳先生他……”真洛追问道。

“我的父亲，已经，病故了……”

真洛的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她眼前浮现出那个清雅温和的面容。这位老人，在雁州的时候，就默默无闻地尽力帮助自己，后来，为了西园斋，耗尽心力，为西园斋开了无数分店，西园斋能兴盛若此，柳先生功不可没。而今，他却……

真洛痛哭失声，她哽咽着问：“柳先生仙逝，是多久的事了”？

柳士元道：“是一个月前的事”。

真洛忍泪道：“先生对我恩深义重，可惜我未及送先生一程，叫我如何过意得去？不知老先生安葬于何地？劳烦你带我前去祭奠一番，聊表对先生的一片心意”。

柳士元道：“葬在北山山脚下，我带公子去吧”。

真洛和韵儿准备了祭品，来到北山脚下。

只见这北山显得干枯贫瘠，山上荒草萋萋，植被不甚丰茂，树木不多，许多地方都裸露着土石。山脚下，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坟墓，柳士元指着其中一座新添的坟茔，道：“家父就葬在这里”。

真洛和韵儿来在墓前跪下，将供品摆在墓碑前，上了香，再将纸钱焚化，免不了又痛哭一场。

真洛想：这真是人生无常。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给亲人留下几多悲伤。世间最痛苦的离别，应该就是这阴阳两隔了。斯人一逝，便莫可追回。因而，这世间的人，都该懂得好好珍惜身边有缘相遇的人。

真洛看看韵儿，看看柳士元，想想云飞……这些身边的人，自己都该珍惜他们，善待他们。

祭奠完毕之后，真洛让柳士元回去，自己带着韵儿，四处转着看看。

原来真洛到了这里之后，见这里其实已形成墓园，突然想起自己外祖父的坟茔来。外祖父安葬时真洛尚小，并不记得地点。如今便有心随意看看，希望侥幸能找到他的墓茔。

真洛专找荒芜的旧坟察看，她听见韵儿在那边呼道：“这所墓建得好精美啊”！

真洛循声看去，果然看到一座新墓。这墓规格很高，墓前有几级台阶，阶前有亭子和石碑，还安置了石人、石马和石羊，一看就知，墓里长眠的人来自富贵人家。

真洛漫不经心地往墓碑上看了一眼，她顿时呆住了。

真洛跑上前，仔细看墓碑，她没有看错，碑上刻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她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名讳！

韵儿在一旁念道：“显考卓公讳远之墓，显妣倪氏讳芬之墓”。

真洛呆了，急忙跪下叩首不已，又和韵儿到附近购置祭品祭拜一番。

真洛陷入了困惑：“这会是什么人重修了外祖父的墓茔呢？从碑文上看，应该是外祖父的儿女。可是，外祖父膝下只有一女，便是自己的母亲，外祖父曾讲母亲到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真洛后来认为这话是委婉地说母亲已仙逝，怎么可能是她母亲修建的呢”？

是别的什么亲人吗？他们家应该没什么亲人了。

真洛想起了云飞，又否定了，因为云飞对外祖父家并不熟悉。

真洛急于解开心中的疑团，她想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应该去询问一下姑母了，只有她，才可能略知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