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仿佛我没有向后倒，而是选择了向桌子上栽去……

如果这一栽能栽个天荒地老，兴许也不白活了这一世。

梦里，天高水阔，一路飞驰，看着沧海桑田，还有自己那张脸——

可是我不知道天荒地老是什么样子，所以无法与活在当下比较——总之，是睡梦便会有醒的一天。

醒了之后，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微笑着看着满身是血的小傲因，他的手里紧紧的捏着那根风狸杖。

“你……”

“你！”

我闭了嘴，静静的看着他。

“为什么？”小傲因怒火冲天的看着我，风狸杖闪烁着，似乎要将我摧毁——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起身，夜色下，阿飞动了动，依旧靠在我的肩膀睡得香甜。

看着阿飞那沉睡的脸，我那颗躁动的心，终于慢慢沉静了下来，原来是梦中梦。

此时雪已经在我跟阿飞身上盖了薄薄一层，细看之下，阿飞身上还多了一层披风。

我四下张望了一番，小傲因便是在那梨花树上躺着，早已熟睡过去，还有着若有若无的鼾声。

他到底还是个可爱的孩子，虽然说话有些粗鲁。

夜空皎洁，我弯着嘴角看着那已经熄灭的炉火，还有那一壶酒，竟有再来一杯的想法。

我是疯魔了吗？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将阿飞放入我的怀中，拍去了他身上的积雪，掖好了他的披风。然后，我便看着那酒杯发呆，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又或者，我现在是醒还是没醒？

孤独……

便是这样的感觉吗？一个人去想心事，一个人去体味梦里风云，一个人仰望天空……

人，到底还是孤独的，因为连阿飞也有睡去的时刻。

心一横，便喝了那酒，辛辣在口中灼烧，一切的思维又开始变得迷蒙——怎么，还没有睡着吗？

那便多喝一些，我拿了酒壶直接往嘴巴里倒，夜空下，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是如此的明显。

醉？

是这种感觉么？

可是我怎么觉得自己没有醉？

模模糊糊觉得小傲因走了过来，嘴里在咒骂着什么。

我便轻声道：“我没醉。”

“行行行，你没醉，醉的是你大爷我！”小傲因的话像是带着梦的呓语，在我耳边模糊的回响着。

尔后，便是不省人事。

这一次真是睡着了吧？

再醒来的时候，终于又看到了阿飞亮晶晶的眼眸，那样清晰的看着我，我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小小的自己。

“阿月怎得也宿醉了？”

这是在埋怨我吗？

我捂着自己的头，只觉得像是有块石头在里头，很是不爽，尽量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我以为喝酒能长些修为……”

“阿月的修为长了几分？”阿飞嘴角挂着笑，揶揄我。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几分，然后伸手比划着：“大概这么多，能将断念魔君打飞出去了罢！”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