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得沉默寡言地配合老女人做醒酒汤，三十年河东改变成河西根本就不用那么长的时间，很多年前我认识的成钢导演气场强大潇洒威武，领导着一个广告公司称霸业界也是个人物啊！瞧瞧现在，连一个猖狂妄为的老女人都得容忍。

“啊呀！你这个梨子品种不成啊，做不成，不是合适的。”老女人很龟毛地挑剔着雅若从冰箱冷藏箱拿出来的澳洲雪梨。

我按下心头无明火上前说：“我知道您要找岛屿产的大又圆的厚皮水梨，对不对？我下楼去买。”

成钢看我这样，心里过意不去了说：“李柔，我去买吧！”

我只拿着钱包把手机放在书柜的高处用我的背包挡住，走到门口我转身对成钢说：”你还醉着的，我去，你负责把雅若照顾好吧！”

这个社区我最熟悉不过了，夜晚路灯很亮，我只需要沿着骑楼走到街的尽头拐弯到对面就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的超市，以前我妈在我偶尔喝了酒回来都给我做这种水梨的汤。

二十分钟我买了梨，上楼按门铃，公寓的铁门好一会儿才打开，雅若的眼睛一边是淤青发黑的。

喊着要做醒酒汤的老女人慈禧太后一样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苦瓜脸明显是装出来的恼怒，两手抱在胸前摆谱，成钢蹲在地上捡拾瓷碗的碎片目光很尴尬。

雅若的头更低了，她坐在角落的靠背椅子上目光空洞，我走到她身边问：“雅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雅若捏住袖口眼角微微抬起来，目光闪躲着我说：“李柔，太晚了，你还是先回家去吧！”

她不愿意让我看见她的容忍和窝囊。

“你这情况了，我不回去，我要带你去医院验伤，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要让他补偿！”我目光一直盯着她的左眼，我担忧，我气愤。

我不过是出去超市买了个梨的功夫她就被人打了，这里一个是她深爱的人，另一个不过是个路人，我目光严肃地扫向老女人。

“不是我！你看，我的手还被瓷器割伤了呢。”老女人目光闪烁飘移，说着还举起她的右手小指给我看，小指上裹着创可贴。

“成钢，你要给我一个交代，雅若她眼睛是不是你打的？说。”我再也忍不住了，那个力道女人不可能有。

成钢抬起头心虚地把我看了看继续整理着厨房水槽，手头没有东西可收拾了才坐下来说：“是她不注意把一碗蜂蜜打翻了，正好我们总监就被碎片割到了手指，我觉得她是故意不欢迎人家送我回来有意这么做的。”

“**你妈啊！成刚，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有意，我如果有意我在她进门时候我就这么做了，我为什么等到她说做汤了我才要做呢？”张雅若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骂成钢。

成钢本来低着头的，被雅若的声音刺激到一个恼怒的反应使他跳起来暴声说：“你，你看看你不就是怀了个孩子你就蓬头垢面了，你还骂我三字经。”

我抱着雅若冷静看着成钢的情绪骤然从淡漠变成暴怒，岛屿的男人们把面子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他一个美国居住多年的岛屿人也并没有改变这点迂腐，雅若和他今天是水火不相容的一刻。

躺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看着成钢整治雅若的老女人说：“小心啊！这么大的火气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罪过啊！”

我把浑身发抖哭到没有声音的雅若扶进卧室，我用目光逼迫成钢必须进去照顾雅若，成钢最终在我的严厉逼视下进去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