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和我妈办好了明天回去的机票，赶过去东大门和崔言会合的时候他们已经买完了布鞋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馆坐着休息。

“我们早些回去釜山吧！”我建议大家。

“也好，布鞋卖完了我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待在首尔的。”张老太悠闲地说。

崔言去车站买了四个人面对面的座位，明天我和我妈还是要搭乘这趟火车回来这里再去机场，虽然还有釜山到首尔的飞机航线只有一个小时，旅行社的人说还是火车比较方便，飞机还是要转车算时间的话比火车还要慢。

回到釜山的下午我打算把张老太邀请到度假饭店一起用晚餐，下午就打算先接她上去半山腰的饭店去，她倒是也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才在院子里晒了一会秋天的暖阳，门口就有个女人蹲身从院门进来。

人一进来正要说话时，我看那妇人的大眼睛我好像从哪里见过的我忘记了，我侧望崔言，崔言怒目而视。

这老女人忽然****盘子大脸像是绽放的牡丹一样笑：“哎呀，我的女儿莺莺，妈妈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崔言冷漠不说话，我是说也不是，不说觉得不合适就说：“阿姨，那个名字不好，她现在改名字了。”

崔言把我瞪了一眼说：“你给这个人渣说什么呢？她就不配当人对待。”

屋子里张老太出来了，看这情形也明白了一点，她有些冷漠地问****敷脸的女人：“崔真顺，你有什么事情吗？”

崔真顺似乎对张老太有些惧怕，她笑的很谄媚地说：“我是真的很意外我女儿就在您这里，女儿呀，我说，这七年了你就不想你妈我吗？”

张老太根本就不愿意听她说话，很不客气地说：“崔真顺，我怎么觉得她和你一点都不像呢？你这样贪婪的人能够生出来这样的女儿吗？说！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呢？”

崔真顺虽然也对老太太这样说她有些不高兴，为了事情还是低声说：“那个，就是您儿子，可我又不敢说是他，他现在就在我浊酒馆里面呢。”

我一直盯着她看，我估计她这话没有说假，我说：“张阿姨，我们一定要过去看，我妈和永泰就先给您把家看着吧。”

张老太一直很淡定，她目光严厉对视崔真顺：“不准让人知道，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还有在外面要和我说韩语，知道么？”

崔真顺被张老太的威严屈服了，弯腰施礼用韩语回答：“是，大姐。”

“你先回去吧，我们不能走在一起，你店里的人不能把他的身份暴露。”

“知道了，大姐。”崔真顺蹲身走出了小门。

在张老太的坚持下我们把永泰也带上了，她出了巷子就对街坊们用韩语说：“我的外国朋友想见识见识我们釜山的传统店铺，我趁着布鞋卖完的早，带他们逛逛。”

这些话都是崔言为我翻译的，我们就跟着步伐优雅的张老太走在老街上，这老人平常出去卖鞋可不是这样的步伐。

上次我带着永泰来借厕所的浊酒馆就是崔真顺现在带我们来的这家，这里是一个院子，从酒馆隐秘处的小门就可以进入后面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个花圃是用玻璃酒瓶装饰的。

一间简单泛黄木头的屋子里，我们几个见到了金成武，他脸上风霜布满但不苍老。

他似乎已经失语了，大眼睛里喜悦漫溢着，崔真顺给了他一个本子，他提笔写的汉字我们才知道他已经换了身份叫张勇豪，是个****难民。

他把永泰抱了抱，那个孩子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他跪下给张老太磕了头，也和崔言拥抱了二十秒，在纸上写字问候我：“李柔，你这些年都好么？”

我扶着我妈说：“我很好，我开了一家店把崔言姐姐也安排在里面了。”

他表示欣慰笑了，那张冷酷习惯的脸一旦要笑也是魅力无敌的，就是表情不自然。

孤独习惯又很坚强的张老太处理事情的冷静沉着让我瞬间佩服，她把崔真顺叫到她身边压低声音：“以后我侄子过来找我就在你这里，就当是你欠你女儿的，事情的细节你要把握好，他现在是统一院监视的重要人，这只是过渡期你不用担心。”

崔真顺出去店里面忙活去了，崔言一直流泪，心情也是难以言表。

抹干眼泪之后就摇着他肩膀说：“你变成这样我真的不能接受，只要你活着你就要想办法回去华岛和我生活。”

他快速纸上写下：“我这次活着是个奇迹，我因为被海外帮派盯上打入港口的深水，我没死潜入走私船抵达一个港口被打捞上岸才发现是****的船，他们把我送给国防部门成了一个特工我在平壤生活了两年，虽然待遇比平民好，但我不喜欢那个国家。”

我看到这里抓住他手没有让他继续写，我说：“我问，你回答，你用点头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