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回忆了一下，说：“今天下午五点，下班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你给她按照公司章程算一下吧，另外公司搬迁到国内这第一年的立基阶段，就算是离开公司人，也给他们一份嫁妆吧，做到仁至义尽。”杨志吩咐着。

“好的，我会安排下去。”

挂掉电话后，杨志呼出一口二手烟，手机拿在手里屏幕乡下滚动，翻到了水冰清的电话号码，分组是老同学，而不是公司员工，杨志的拇指在这个号码上面停留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挣扎。

他在想着自己对水冰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暗恋？六年前的杨志的确暗恋着水冰清，但那时六年前那个杨志；在同学会上第一眼见到水冰清的时候，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水冰清的美丽所惊艳到了。

那种东方女性典雅的美丽，可不是欧美那些轻浮开放的女人能比的，更别说北非那些人种了，杨志是个典型的华夏主义者，其他人种在他眼里都非常分明，男人还好说，女人除了极少数特别惊艳美丽的女孩，真的很少有东方女性给他带来的视觉触感。

杨志年少时期有很多遗憾，其中之一就是高中时期的校花水冰清。

如果能追到水冰清，自然是极好的，即使追不到她，还是老同学嘛，杨志兵不强求，只是不想看着美好的事物有所遗憾，想到这里时，杨志心里放松下不少，拨打了水冰清的电话号码。

嘟了两声后，水冰清接起了电话，轻声道：“喂，杨总？”

杨志起身漫步到阳台，问道：“怎么要走了也不跟老同学说一声？”

电话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杨志静静地等待着，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了椅子上吹着夜风，等着水冰清的话。

水冰清踌躇道：“对不起，杨总……”

杨志张嘴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已经不是上下属关系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杨志吧。”

因为有那层上下属关系在，水冰清说话的时候都会带着对上司的敬语，称呼杨志为杨总，用您这个敬词，杨志忽然觉得自己和水冰清的关系还是有些淡，有种说不清到不明白的感觉。

水冰清跟自己是老同学，入职后却一直有那层上下属关系的隔阂在，不像周文，杨志跟周文认识的时间不必水冰清长，但杨志和周文已经是生死之交，就算现在周文在给杨志打下手，是杨志的下属，两人无论见面还是聊天都不会有什么隔阂存在。这就是关系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已经超越了上下属的隔阂。

然而水冰清并不一样，杨志现在有些后悔，他觉得当初直接让水冰清进了自己的公司所以才会造成一直以来水冰清都对自己用敬语的情况，如果当初自己只是介绍她去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再追求她，可能情况都会完全不一样。

电话那边水冰清长长舒了口气：“杨……杨志，对不起啊，我要回燕京了。”

“因为你母亲的原因吧，我听老周说了。”

“是的，有些事情，始终躲不了……”水冰清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心情很不好，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沉寂了一会儿，杨志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心情很不好，很需要安慰，但是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能用自己的经历跟你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当年我偷渡国外的时候是何等落魄，我相信你的意志比我更坚定，追求幸福的欲望也比我更强烈，不管做什么，相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