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厉害,知道这里能跟他一较高下的只有西城,而第二只枪对着我,就真的是太冤枉了。
我一个小医生,能对他有半毛钱的威胁吗?
因为曾亲眼看到刘警官中弹倒地,我对于枪的认知,不再只是大学军训时打靶子的那个级别。
这个开枪、走火,就会血溅五步,不死也去半条命。
就在这时,吴醉轰的站了起来,他只做了一个动作——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刀疤带着仇恨的声音传来:“吴醉,你把我们十几个人放在这种鸟不拉屎,鱼不上钩的地方,我们这些人都恨死你了。”
吴醉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侧目看向站着一动不动的那几个人。
突然,其中一个人,直接扑向了持枪的刀疤。
他一动,后面的人都跟着扑了上去。
我心里大叫不好,眼睛不由自主的张大,随手将拳头握得紧紧的,心跳声像是擂鼓一样的,在左胸腔里咚咚的响了起来。
有人要死在坏人的枪口下了。
怎么回事?
预料中的枪声未响。
而只有两声枪卡壳时,才会出现的那种“嚓差”的声音。
刀疤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枪。
我紧紧的盯着刀疤,目光转移到西城的身上。
因为那枪是西城扔在地上的。
只见西城垂在身边的一只手抬起,摊开,接住了从另一只松开的拳头里掉出的东西。
铁壳击撞声哔哩吧啦的响起后,四颗子弹从拳头里落在了掌心里。
同时也掐灭了刀疤眼里闪烁的反抗和欲望之光。
刀疤愤怒的用力将手枪砸向了西城。
同时,他以一种逃命的速度,把所有的力气都发挥出来的跑了出去。
他跑得快,快到我发现时,他已冲向岸边了。
“还等什么?”玉姐在一边喝道。
所有的人都冲出去追,她也跟着跑出去。
我看到刀疤已跳上了一艘刚刚靠岸的快艇。
这时,追出去的人,挥着双手,冲着刀疤大声的呼喊着。
没有人知道刀疤有有没有听到。
我的余光瞥到房里了除我一个女生,没有追出去,就连吴醉的得力干将西城也没有追出去。
西城反而是弯下腰,从容的捡拾起被刀疤扔掉的手机。
他将弹匣抽出,压子弹,上弹匣,手法之快,快到只见手在动,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一秒。
抬手。
“叭……”一声响,悠远而让人觉得心里一震。
这一次,他的动作坚定而冷静。
我看到已爬上小艇,只差一只脚就能翻进去的刀疤,身子僵直了一下。
身体因为失去了力量,挂在了船舷上,一动不动的。
这时,我终于看清他所做的事——他解决了一个我也想他死的坏蛋。
做完这一切,西城不发一语,将手枪放在了桌上,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我惊得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把吴醉嘴里的第七个已“死”的人,真正的处决了。
吴醉冷冷的一笑:“他把船弄脏了。”
说罢,他将手指上的戒指对着某处方向转了转,对我说:“捂好耳朵。”
我没有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巨响,岸边冲天的巨浪,一下子将艇带人炸得粉碎。
碎得只有几片红色的烧着的碎块伴着巨响冲向天空,又从天空中呼呼的坠落在海里,冲溅起十米高的水花。
一个浪打过来,一片狼籍的岸边,一下子就熄灭了所有的火焰,很快,那些碎片随头浪头,带进了无边的深海里。
我看着远处,玉姐发出了极为疯狂的笑声,接着她又蹲在海边大哭的喊道:“尘归尘,土归土……”
谁都没有因为死了一个叛徒而哭,可是玉姐却哭得很伤心。
吴醉盯着远方的海岸,突然道:“为什么女人总是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哭?”
我慢慢的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看到玉姐从门外进来时,她已擦干了眼泪,神情恢复如常。
“醉哥,刀疤死了,但他死前说,冷玉婷有病,得那种病的女人,她也得死。”
玉姐进门,声音阴冷而低沉,如一个复仇的恶魔,眼底的恨与怒交织闪烁,就像要让我再次置于火盆上烤。
我冷冷的看向她,手在自己的长发上抚一下,四天没有好好洗漱的我,的确像是被奄制过鱼,一股子味道。
可这并不代表,我要被她随意处置。
活下去。
成了我在这个岛上的唯一使命。
“嗬,我有病?我看你才有心理病。”我毫不示弱的对着玉姐回呛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