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
他的嘴里发出极微弱的声音,双目失焦的看着天空,过了一会,当我看到他太阳穴,脖颈下方,暴突游走的血管极微小的一张一缩,这是筋络痉挛的表现。
那种痛苦会让全身僵硬,但人的思想意识却极为清楚。
即使痛到极处,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掩面在他的面前,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生死间。
吴醉站在船头,手上执着枪,只要不我听从他的命令,他会下死手。
这一点,我相信。
我快速的站直了身体,举目看去,想找一个能把毒素代号送出去的人。
不等我再想办法,路的尽头极快的驶来一辆车,车子的速度之快,快到眨眼之间,已到跟前。
车下跳下来的人,一只手推了我一把,“上船!”声音极为熟悉。
我猛然发现,来人虽是一身黑衣黑裤的打扮,可是居然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我最厌烦的女人。
梅爱玲。
真的没有想到会是她。
我的天。
她不是让丁寒冰送去了国外吗?
没有走,她一直就在。
为了救人,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得冲着她,道:“梅爱玲,丁少中了病毒,名称是……”
“啪……”一声极响的声音暴出,她狠力的甩在了我的脸上,不仅打断我的话,同时,打得我歪向一边,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喝道:“下贱的女人,别跟我提那个男人。”
此时,丁寒冰已耗尽了体力,他侧躺在一边,半天没有出声,一双眼倔强的闪着寒光,怒视着梅爱玲和吴醉将我从他身边拖走。
咻的一声,一团黑色的身影,将丁寒冰从地上拉起。
丁寒冰突然的在那人的腰间一抽,一把黑色色的东西被他拎在手里。
就像是大男人拿着一支烟一样,自信而熟悉。
当他把那东西高高举起,正对着吴醉时,我看到后,心底猛的一抽。
他这么不想活了吗?
“你不能杀他。”我低呼。
可是他已听不见。
手依旧举着。
这时,不少人纷纷的围了上来,眼看他们寡不敌众。
我心生一计。
挣开了押着我的人,冲到了丁寒冰的身边。
他看也不看,直接鸣枪示警。
人群皆是一震,无人再敢上前。
“吴醉,你给我站住。”他自顾自的说,而对我已视而不见,他已陷入了某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眼里再无别人。
此时吴醉正站在了通往船上的甲板上,也正持着枪,对着岸上的丁寒冰。
“再动,我打死你。”
丁寒冰又是一声威喝。
就在这时,那艘船上,押出了一名青年,我看了一眼,是玉朗。
梅爱玲走到我的身后,将我拨拉得向后退了几步,她对刘警官道:“你的线人玉朗在我们的手里,你要敢开枪,我们就杀了他。”
刘警官瞪着梅爱玲,走到丁寒冰的身前,看到丁寒冰的耳朵后,又看向我,目光更加的凝重了。
丁寒冰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可是刘警官已经压住了枪口,说道:“让他们走。”
丁寒冰瞪着刘警官,无助而大声的喝问:“你说什么?大点声,为什么?”
吴醉又开始往船上走了。
梅爱玲指着我道:“冷玉婷,上船上去。”
我看着刘警官,很想说出那三个英文字母,可是梅爱玲就贴着我站着,我要敢开口,我想她会立即要了我命。
“冷玉婷,你居然包庇罪犯,你等着坐牢吧。”
刘警官气得直哆嗦,他突然骂道。
我瞪着他,他算老几,知道什么。
梅爱玲听到刘警官骂了我,反而显得很高兴。
她呵呵两声:“看样子,不是你想不想走,而是你不得不走了。”
“臭条子。”我也骂了一句,扑了上去。
女人打架,一般不是挠人,就是抓人,我也不例外,刘警官没有想到我会撒泼,他退了一步,但已经迟了。
脸上已经一道血痕。
而且在打斗中,我也发现,他只是挡开我,并不想伤我,或是制服我。
我更来劲。
梅爱玲没有见过温文而雅的女人打架,她第一次见我跟个市井泼妇一样的敢跟警察干架,反而不再喝止我。
我的手腕很快让刘警官给抓住,他一把捏住我低喝:“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