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一横。
“砰”的一声,我跃入了井内,在黑暗中,我的身上的衣服挂在了铁梯上,勒进了我的皮肤里了。
吴醉发出一声闷哼,他吃痛骂了一句:“你……不想活了?”
我的手腕上还挂着丁寒冰给我带上了夜光手串,微细的光下,我看到我和吴醉的脸之间只隔着一颗手雷。
他若动我们一起死。
我若放手,我们也是一起死。
他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脖子上,看到因为他还划出的血痕还有指痕,不知道为何眼光突然闪出一抹温柔之色。
泪光在我与他之间闪烁着,四目两行泪在他和我之间流淌着。
他惨白的脸,紧咬的牙,濒死的眼神像极了命悬一线的狼王,虽知会死,依旧一副骄傲的表情冲我瞪着眼。
“你爱过我吗?哪怕那曾经有过一丝的动心?”
吴醉突然的问我。
我的泪更加的汹涌了。
如果要说女人为何只要听到爱这个字,就会痴狂,我想那是情之所至。
我的泪水哔哩吧啦的掉下来,好半天,我才哽咽说:“学长,如果当年你不去韩国,我没有因还债走投无路的去结婚。我们在正常的相亲会上相遇,我想我会愿意嫁给你,我想我会爱上你,我们错过了,但我从来没有后悔在你发病时陪着你,请相信,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的痛苦。”
说着我已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眼泪,就是男人的,特别是那种极为骄傲又自负的男人的克星。
就在我的泪滔滔不绝的向外涌出时,我听到了吴醉低沉的声音。
“你这个骗子。”
吴醉骂了一句,可是他的泪也瞬间的加整的涌出。
他的唇因为咬合肌过度的咬紧,颤抖不已,下巴尖挂着颗颗的泪,像极了一个被自己心爱女人欺骗,却又无力去拒绝对方的无理要求一般。
“学长,我何必骗你。”
我执着手雷,对他道:“我要是对你真的没有丝毫的感情,我不用跳下来,因为你手雷上的线,你根本打的是个活结,你也不想我死的对不对?”
吴醉眸光骤敛,他用一种极不思议的眼神瞪着我。
因为我洞悉了他的情感,看穿了他的意图,他脸上涌出又爱又恨又悔的神色。
就在我觉得在跟吴醉谈判到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时候,我们的头顶上方一米处,一抹极刺眼的光射来。
原本只有我右手腕上的手串能发出微光,让我和吴醉能依稀看到对方的眉眼,此时,我和他所在的一米见方的地方,瞬间,亮如白昼。
而且,赫然多了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吴醉。
“吴醉,放了人质!”
就在上面发出声音的同时,吴醉伸手将手雷捏在手中,拔掉插销,按着弹簧片,冲着我冷笑道:“你是条子吗?”
我闭了闭眼,自己本已就要成功了,至少我可以救下丁寒冰,但是在上面的他们似乎只在乎能不能抓住吴醉。
我仰头看着上面的黑影,灯光下的我的脸色异常的白。
我冲着上面悲切而愤怒的吼道:“你们都想丁寒冰死吗?”
不知道是我的吼叫声起到了作用,还是他们之中有人顾及到我的死活,十几只枪几乎是像是得到了统一的命令,“哗”的一声全部收走了。
紧张得全身直冒虚汗的吴醉,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刚才,他也紧张得要死。
他将插销重新插回去,一个人慢慢的往井下走。
沉沉的脚步声,还有他几次快要倒下的时,手用力的揪着唯一的支撑,铁梯杆,就在他下到最后一阶时,我快速的把自己也脚伸了下去。
他不能一走了之。
我救他出包围圈,是为了丁寒冰。
眼看他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我,决绝的身影,在尽着全力往前进。
我“砰”一声落在了地上,不顾一身泥垢污水的扑到了他的身后。
他在前、我在后。
和我大概保持了一米远距离的吴醉,忽然一个猛转身,伸出手,一把把我抓入怀里,紧紧地将我拉进了怀里。
“傻女人,不值得为一个臭男人这样做。”他带着三分责备,三分难过,还有三分柔情道。
“我不仅仅是为了他。”我不假思索的道。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才发现,我也不希望吴醉死在这里。
正如他们所说,我就是个妇人之仁的小医生。
可是从我从医的那一天起,我见到病人,如果不救,我真的做不到。
哪怕他在现实里就是一个十足的坏蛋,可是生命在我的眼里是一样的。
只有一次。
消费过后,就没有可能再重来。
吴醉震惊的看着我,扶着我的腰,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思考就上了决定。
他的箍住我的手突然一紧,他用极痛苦的声音,道:“好,我告诉你毒素的名称,可是你要发誓,永远不能跟丁寒冰发生关系,要不然,我不会再原谅你。”
“这有何难?”我凄然一笑,“我跟在你的身边,当你一辈子的人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