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慌乱的扶起玉朗往外走。
刚走出去,我就看到一辆车急速的冲着两人压了过去。
只是一秒。
或者比一秒还要短,我看到那两个人,从飞起到到落地,巨响过后,再无声音。
而撞人的车,根本没有停。
车子急驰而过,轮胎高速运转,摩擦着地面四溅起火星,飞快的跑了。
好像那车出现在的我书店的门口,只是为了等着撞击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一样。
无论是谁走出去,那车,只负责迎面撞上去就行了。
我转头看着半支着身体的吴醉,他因为失血,脸色死灰,嘴唇发白。
而我的心里说不出是恐怖还是震惊。
我的小腹开始闷闷的、胀胀的,开始疼痛,这是玉姐用脚踢的。
我咬着牙关,按着小腹,居然一步三晃的走到了吴醉的身边。
吴醉手中的刀慢慢的放下,刀尖向下垂着。
我冷笑一声道:“吴醉,如果今天你来我这里,我不救你,而是跑出去找丁寒冰报信,那是不是死的人是我?那辆车其实是为我准备的?”
吴醉一双邪恶的眸子怔了一下,染上红色的眼白,此时充满了暴戾之气。
他的嘴用力的咬合着,因为伤口的痛让他痛得直发抖,可是他还是一声不吭。
可是当我问出这一句时,他眼底骤然的出现了一抹难过与心痛。
他的脸紧绷如一张薄纸,像是只要再加一丝的力量,就会裂开一样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
他垂下了眼,不敢看我,刀子插进了沙发里,没柄不见刀刃。
腹痛难忍的我,半跪在吴醉的面前,心底的里同样的痛着,有一种被欺骗被人怀疑的感觉。
毕竟,我曾经被他感动过。
甚至,我也说过,如果他不是在夜场的,我会因为感动因为被爱,而对他感激。
可是,当我面对血淋淋的现实时,我才发现,他跟丁寒冰有着天渊之别。
他们一个爱我,只愿我可得永生。
一个爱我,却一直把我拖入了无穷的地狱。
我仰头看着这个无人能制服,永远能游走在法律之的边缘人,吴醉。
拼命强撑着自己不要倒下,用尽最后的力量对他道:“你放过丁寒冰好不好?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他。求你了……”
吴醉看了一眼在门外开始拉起黄色警戒线的警察,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烟掏出的一瞬间,打火机跟着掉在了地上。
他将烟别在了嘴里,嘴唇微动,示意我去捡打火机。
我双眼盯着他,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会,拿起打火机按下,“哧”一声,蓝色的火苗在我的眼前窜起。
他咬着烟,将头伸过来。
白色的雾气在我和他之间升起,呛鼻的烟草味弥漫在整个书店内。
他微微扬起唇,看到我的手一直按在小腹上,他伸出沾满血迹手,将烟从嘴里取出,往我面前一递。
“抽一口。”他盯着我的淡淡的劝道,见我没有动,他浅笑着,“女人肚子痛,抽这个能镇痛的。”
烟。
吴醉的烟。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死在这上面。
玛丽是一个。
阿彩也是一个。
玉姐同样是一个。
而我不想做第四个。
我咬了咬牙瞥了一眼那根深褐色的粗烟,烟头正冒起了火星子。
我心头一紧,双手护着的肚子一阵阵的发紧阵痛着,恐惧而酸涩的声音从喉间慢慢的溢出来:“我抽这烟,你把毒素名称告诉我。”
“跟我谈交易?”
交易?
是的,从这一刻起,我的心底认定跟吴醉只是一场交易。
他要一命换一命,可以,那我想让丁寒冰活下去。
吴醉执着烟的右手慢慢的收了回去,他将烟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眼半眯着缓缓的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浓浓的白雾。
他的左手,突然伸向直插进沙发上的刀柄,手起瞬间寒光四射。
“当”的一声,将那把从玉朗手中夺下的刀,扔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身体不由的一怔,向后缩了缩,手指用力的抓紧衣摆,全身绷成一张弓一样紧张的看着吴醉手中的刀。
他看了一眼门外荷枪实弹的特警,狭长的双眼闪着视死如归的狠决之光,骤然紧咬牙根盯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咬碎牙般往外蹦:“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