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悲愤的斥责和诅咒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一直很能说吗?你不是心理医生,能洞悉别人的心理吗?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你看不出吗?”
他的手再度用力,猛的将我的长发捏在了他的掌心里,我头皮痛得像是被撕开一样,泪水涌滚着争先恐后的往下掉:“丁少,我没有变。只是以前,你不了解我罢了,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谁给我安全感,让我衣食无忧,我就会跟谁。”
天知道我说这些,是有多难过,嘴里说着无数句伤害丁寒冰的话,可是心里只为一个目标才会做这样。
那种混乱,像是有人把我这个快要溺毙的人,从水里拉出来,我刚以为自己能活时,又有什么东西掐住我的脖子,往水里按,要我死。
我是生也痛苦,死也难受。
“你,你爱上他了?”丁寒冰试探的问,他问完又顿了顿,像是被人当场抽了一耳光一样,大怒的站起来。
我也被迫跟着他的站了起来,他松开了揪着我头发的手,却一把拉起我的手腕,粗鲁直接的往外面拖。
“跟我走。”
他没有了之前理性与冷静,似乎只有一个目的,让我离开这里,离开吴醉。
到了楼下,上车时,我死死的抵在了车门,不让自己进去。
因为吴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我相信有一双眼,不对,应该是几双眼,同时,都在看我精心演出的这场戏。
而唯一不知道实情的就是丁寒冰。
如果我不能成功的逼退丁寒冰,我想吴醉会从此不再给我接近他的机会。
刘警官想找到的黑箱子,只怕永远也找不到了。
还有丁寒冬,他一心想要丁寒冰活下来,继承家业,估计也会在丁寒冰毒发时,变成不可能的事。
每一双眼,都在我的脑海里过电一样的闪着,而我的意志也快要被丁寒冰的执着给催毁。
“如果你不能带我走,只是将我带回丁府,我想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把着车门,强装镇定的说。
“你是要跟阿彩一样吗?她的下场你不是没有看到。”丁寒冰揪起我的身体,像一只发了疯的豹子,可是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虚弱。
以前只要一只手就可以降服我,现在,他两只手,也耐我不何。
特别是他的双眼,泛起的红光,已是极度虚弱看着我,他只有一个念头,想着带我回家。
他突然问:“你不爱我了吗?”
我被逼得没话,眼眸低垂的不敢看他。
内心里上百个声音,要冲喉而出的叫着:“我爱你,就是太爱了,爱得没有了自己。”
他捏着我的肩头,声音严厉的问:“你抬起头,看着我,看着的我眼睛,你不爱我了吗?”
“……”
我哆嗦的身体,想挣开他,因为我太力,他太虚弱,居然让我甩得身子斜在了一边。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眼里凝结起震惊、怀疑、难过,他扶着车窗,半晌才道:“你可以不爱这样的我,可以跟任何的男人,但吴醉不可以,他不可以。”
“我……”
这时,我远远的看到一辆车急弛而来。
车上跑下的是院长和丁寒冬。
“快点,回医院。”
丁寒冬不由分说,拉着丁寒冰就往车里塞。
院长走到我的面前,神色焦急的看着:“时间不多了。”
我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丁寒冰看着来接他的人,他目光转向了我,用一种极为怪异的表情看了看他自己的双手。
突然,目光里闪过一片悲凉之色,原来……
似乎感应到身体的变化,他慢慢将自己的身体缩进了车里,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对着车上的丁四道:“去医院。”
我站在车边,看到他的鼻孔里开始向外流血,因为刚才跟我争吵,而快速翻涌的心情,在急怒急悲之间,他已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
我瞪着眼趴在车窗边看着他,犹如看到一颗生长在自己心底的树,慢慢的失去生机一样,那种由葱郁转成凋零的悲伤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门。
我哭求道:“你们救救他。”
丁寒冰那双高贵而深幽的眼,渐渐的失去了光彩,怒火、痛苦、不舍交替出现,又慢慢退去。
他伸出一只手,抬到一半,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人直到失去知觉,一双眼还半睁着看着我。
而丁寒冬则红着眼对我道:“玉婷,你若爱他,就要坚持下去。”
车子发动了,车子向前移动着,我的身体被带得向前跟了几步,最后,我追不上,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往着灯光微弱的方向开去。
他们带走了他。
一辆警车,缓缓的跟在了那车的后面,车尾灯在夜里刺目。
我泪水扑簌簌的掉个不停,身子在夜风中发抖,而另一辆车里,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直接的向我投射过来。